楚婉瑜离开锦衣馆的时候,凤姐在絮絮叨叨些两人婚后定会琴瑟和鸣。
毕竟,她只能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到了马车上,南宫煜川偷偷摸摸地轻轻瞥了一眼换好服装的楚婉瑜。
楚婉瑜并没有瞧见这一举动,而是掀开车帘子,看起沿途上的风景。
虽然说吧,这幽王七殿下长得算是玉树临风、貌如潘安。但是,楚婉瑜可不是花痴,她对帅哥可没兴趣。
“幽王殿下,臣女敢问您的圣诞?” 楚婉瑜回过神来,问道。
“本王不知晓。” 南宫煜川终于笑了一下,可并不是自己发自内心的真挚,而是带了些许嘲弄,“本王的额娘是一个宫女,出身寒微,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哪有人会记得本王的生辰?”
南宫煜川脸上风轻云淡,仿佛这些话与自己不相干。他这十五年从没过回生辰,都是痛苦的回忆,夹杂在一起只会徒增悲伤罢了。
楚婉瑜立刻低下头请罪:“臣女失言,请殿下责罚。”
南宫煜川不解:“本王责罚你什么?不必拘礼。若是天下人都害怕说错话,去说那些阿谀奉承的话,那么他们与奸官污吏有何区别?”
楚婉瑜对南宫煜川的欣赏又多了几分:“谢殿下,臣女受教了。”
南宫煜川抬起嘴唇,却又欲言又止,他想说:“你若愿意,我便常常和你聊聊过去。”
…………
幽王府————
门外的侍卫立刻跪在地下,高声喊着:“殿下金安,恭迎殿下回府!”
南宫煜川点点头,并未多言。
进了门,楚婉瑜打量着这个地方,范围不算小,假山、花园、箭靶、池塘……各种玩意应有尽有,就是人员稀疏、冷冷清清,实在是不像个王府的样子。
她又想起凤姐说的话,顷刻间,楚婉瑜眼前被什么东西所遮盖,她小心翼翼地拂去,却发现是一片花瓣。
“海棠花。” 南宫煜川抬起来头。
楚婉瑜也随着他一同看去,只见树高数米,枝干粗壮、枝节分明,粉红色的海棠花笼罩在王府之上,一股子清香扑鼻而来,一抹抹粉红色像金乌映照的晚霞,也像粉红色的雨滴散落人间。
“百年恰逢盛春季,忽思君前庭中树。碧叶似玉花似锦,锦玉醉香漫千里,兜兜转转籍吾心,心虽念君君不在,只愿君心绾吾心。”
楚婉瑜背诵了出来,她竟然会写诗了。
“这是你闺中之作?” 南宫煜川点点头,“不错。”
楚婉瑜“嗯”了一声,应该是身体的主人闺房之作,为什么大脑会从她口里念出一首诗,还是个秘密。
楚婉瑜鼻头酸楚,她再次望着缓缓落下的花瓣,一阵记忆又在脑海中浮现:“原先,臣女府里也是这番情景,可是…………”
她没有再说下去,可是血浆迸裂溅落到海棠树上,花瓣中刻上了全族人的性命——
以后楚婉瑜再也没有阿爹阿娘了。
再也没有英明正直的楚丞相,和那个柔情似水的温柔夫人了。
年仅13岁的楚婉瑜没有家了。
她好像不喜欢海棠花了。
她如同河边的浮萍,漂泊流浪、风吹日晒永远也没有鲜活的色彩。
现在身体里的主人是个成年人,她也面临着人生重要的关口,长这么大也失去了不少亲人的庇护。
可是万分思虑,她也不敢想象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会无家可归、独自漂泊。
“楚婉瑜。” 南宫煜川喊了她的名字,他背后再捣鼓什么东西,发出清脆的响声,“在想什么?”
楚婉瑜眼含热泪:“幽王殿下,我没有亲人了,没人会疼惜我了。”
南宫煜川眼神坚定:“从此幽王府便是你的居所,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楚婉瑜擦干眼泪,她看着眼前的少年,自己的状况也历经世事,这些年的是是非非如同刀刃,活活地往南宫煜川脸上割下一层血肉,留出永远带血的疤痕。
“楚婉瑜,你以后是本王的随侍。” 南宫煜川对她说着,“你也不必拘礼。”
南宫煜川说完,就把一个银制海棠簪子递给楚婉瑜:“赠礼,你收着。”
“谢谢您。” 楚婉瑜仔细地看着礼物,海棠的型雕得极好,簪身轻盈,精致又不惹眼。
南宫煜川拿起小石子抛起来:“嗯。”
“殿下平日里都玩这些玩意吗?” 楚婉瑜好奇问。
“偶一为之,打发时间。” 南宫煜川回复道。
楚婉瑜鼓起勇气,她抬起头望着眼前的少年:“殿下,您想过争求皇位吗?”
“怎么?那你帮我?” 南宫煜川觉得这饶有趣味。
楚婉瑜点点头,她想到了一个跟自己职业有关的点子:“殿下,我可以帮您。我们可以合作,我给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