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无故被贬,新帝登基不足一年老臣皆亡。”
“鲜卑一年多次向大梁派出使臣,最近一次不过一月前至今未归。”
“……”
颜辰帝陷入沉思,歌舞音乐也都退下,沈云音说的话每一句都像利刃般直插人心,大殿内众人皆不语都望着她,妄想洞察此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一位闺阁女子是如何知晓这些机密。
沈云音又瞥了眼面前的空座,“皇舅舅和各位大臣们莫要多疑,这些在定都是秘密可在秦阳城里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谈罢了,那里地处边关,百姓们各个都是能文能武的将帅之才,他们为了活命,为了城池家园可是练就了一身的本事,就算是一点风吹草动都得提高警惕。而我今日所言为实为虚想必各位心中有数。”
“我如今悉数告知不过是想提醒各位,外有豺狼虎豹,恐内有小人奸佞,还望多多上心些。”沈云音轻飘飘的语气更让人毛骨悚然。
只有福宝注意到自家小姐说话时一直看两处,一个是面前的空座,另一个则是皇后的身边。
沈云音点到为止,起身称吃多了酒要出去清醒清醒便先行离开。
和屋内的热闹不同,殿外月圆高挂,皎白的光洒在地上,冷风吹过脸颊像刀子刮得人生疼。
沈云音伴着月色走着来到净月亭坐下。
定都的风再冷也没有边关的浑,她孤身一人吹了整整三年含着黄沙的风,现如今再回到这里总感觉自己已然是个外人。
受过风吹雨打的花是怎么都不会甘心拘泥于温室的。
这里的茶还热的,许是有宫人刚刚换过。沈云音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滚烫的茶水倒入口腔热气瞬间布满全身。
她将自己手中的杯子放下,从壶旁又重新拿了一个,倒满茶水放在对面,说道:“天气寒凉,喝一杯热茶暖暖身子正好。”
正瞧着从房上跳下一道黑影,桌上的茶杯就消失不见,再瞧见时沈云音的对面不知何时出现一位男子。
身上所着的衣衫正是先前废宫里缝隙露出的那一角,不同的是身上多了件黑狐大氅,除了颜色,其做工、样式、材质同沈云音的哪一件并无他样。
男子端起茶杯放下鼻下闻了闻,“你是何时发现我的。”
“回城那日。”沈云音照实回答。
“那你可知我是谁?”那人问。
“大壅并非无可疑之处。”
“那为何不说?”
“大壅离王在定都生活一年有余,皇室和大齐子民并无半点无礼和刻薄怠慢之处,当年大梁攻打大壅,大壅的皇帝向大齐借兵条件便是胞弟离王为质子。名为质子实为宠儿,皇舅舅又何尝不担心离王殿下在定都出现差池,他又何尝不怕大壅和大梁联手。出头的椽子最先烂,不好玩的事情我没兴趣。”
男人低笑:“都说安霂郡主呆傻痴笨如今看来倒真是道听途说虚无缥缈。”
“世人还说大壅离王身体孱弱命不久矣,今日一见怕是……”沈云音起身回头瞥了眼继续道:“果真如此。”
走前还不忘回头微微一笑。
穆萧看着消失在黑夜的背影,喃喃道:“大齐聪明的丫头,但愿你能活得久些。”言罢刚要起身却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他瞬间想到什么看着手里刚才闻了一下的茶水,眸子微眯,眼神凌厉,眼角泛红像是自混沌地狱爬出的魔鬼。
“好你个沈云音,好大的胆子,竟敢算计本王。”
沈云音回去的步子越来越快,闯了祸逃跑是本能,毕竟对方是同她一般的,可都算不上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好人。
经过沈云音之前的一番言论后,宴会上人们总是兴致缺缺也就不怎么热闹,好不容易挨到颜辰帝和皇后太后退下这才松了口气。
沈云音回来时是小心翼翼并没有声张的,但还是被人给抓到。她刚脱下大氅就感觉背后有人拍了她的肩膀。
回头一瞧是镇北大将军的嫡女蓝若寒和太尉之女白乐允。
她俩同之前的袁清歌和南宫姐妹都是沈云音自幼一起玩耍的伙伴。
这些年她虽不在定都,但这城中消息她却一清二楚,这都要归功于蓝若寒。她们两家是世交,家里的的父辈更是刎颈之交是一同上过战场浴血奋战奋勇杀敌的兄弟。
见到好友刚才的烦心事早就烟消云散。
蓝若寒大大咧咧的盘腿坐下,压声道:“我们有事耽搁了来得晚些,刚巧碰到阿璃她将刚刚的事情经过都同我二人讲了,你胆子也是够大的就不怕被那些言官明日早朝上奏参你一个窥窃密机之罪?”
沈云音理了理衣裙找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我既已说了那便是不怕的,他们尽管来罢,我沈云音本就不是畏畏缩缩逆来顺受的主。”
白乐允担忧道:“你今日一行可就算是将沈氏一族的身家性命都搭上了,先前沈家虽树大招风但也好在不争不抢从未多言,做事向来本分守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