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无忧把金针用自己调配的药汁清洗干净,装进了针囊之中。
云子恒最近几次治眼,的确对她很感兴趣,也偶尔关心她,还询问过一些关于她母亲的事情。
前几日针灸的时候,他竟然带了一份糕点给自己。
治眼的时辰,也开始配合明无忧的时间。
但这些特别,只是针对云家的骨血,是对他妹妹的好而已。
“好了,去素兰斋了。”
明无忧把药箱交给彩月。
彩月心里一大堆的话只好都咽了下去。
她觉得,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对别人好,甚至还关心别人的家事和母亲,这要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
……
素兰斋
云子恒一身淡蓝色衣裳坐与二楼窗口位置,任凭清风吹起发丝轻舞,带着那蒙眼的绢带尾巴也轻轻晃动:“今日殿下怎么有空到此处来?”
他的对面,坐着一身玄黑,束着墨玉冠的慕容御。
慕容御容颜冷削,刀琢斧刻一般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淡声说道:“听说你最近在查明无忧的身世,查的如何了?”
云子恒淡笑一声,“我也听说了一件事情,她给你写信,你都不理人家,为什么不理她?”
慕容御说:“是我先问你的。”
“殿下是知道我的,我不爱吃亏,不如殿下与我说说,你为何不理她,我便告诉你身世查探的进度如何?”
慕容御丢出一个字:“忙。”
话落,他又问:“你怎么知道她写信给我?”
云子恒微笑:“她告诉我的啊,还询问我,你都在做什么呢,看得出来因为你不理她,小姑娘挺伤心的。”
明无忧要是听到这话,估计无语问苍天。
她哪里说过?!
慕容御沉默。
片刻之后,慕容御问道:“你们已经这么熟了,熟到她不高兴的事情也能与你说?”
“殿下?”云子恒挑眉:“怎么,她不能和我说这些吗?”
“……”
慕容御僵了一下,也觉得自己的口气实在是有点酸!
慕容御暗暗吸了口气,调整自己的心情,又问:“身世的事情进度如何。”
云子恒含笑说:“你倒是关注她的很呢。”
“她救过我。”慕容御声音平静,说出一句不是解释的解释:“既然是我的救命恩人,她的事情本王淡然关注。”
“唔。”云子恒表示明白,淡淡点了点头,也不再吊着他,直白地说道:“稳婆我已经找到了,正在往江州来的路上呢,到时候我还得跟你借个人来好好问一问当年的事情,确定一下。”
“傅明廷?”
“不错。”云子恒说道:“毕竟当年的事情,应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慕容御沉吟片刻,问道:“战王对当年之事不清楚?”
“父亲当时被人算计,五感尽失,听不到亦看不到。”
慕容御皱了皱眉,原来如此。
也怪不得前世傅柔只凭信物就能蒙混过关,后来傅明廷一命呜呼,世上便没了知道真相的人,谁还会怀疑她?
就在此时,素兰斋前停下马车。
云子恒扫了一眼,唇角浮起淡笑:“她来了。”
“……”
慕容御回过神,顺着云子恒的视线看去,果然见明无忧正在下马车。
慕容御的眉心拧了拧,忽然起身往外走,“告辞。”
“你不留下,看看她如何为我针灸治眼?”云子恒淡声问道:“你不是好奇吗?”
慕容御没理他,快步出了厢房,从后面的楼梯下去,离开了。
云子恒眉梢又是一挑:“跑的挺快,老鼠见了猫一样,他这副样子可是少见,躲什么躲呢?”
自己第一次治眼在明月山庄见明无忧,也不知是谁屁颠屁颠早早跑去山庄等着的。
现在却又躲着。
人家姑娘写信也不回。
云子恒是不太理解慕容御到底在搞什么。
就在他思忖的这会儿,明无忧已经上了楼,门外响起了轻叩。
云子恒起身去将门打开:“来了,进来吧。”
“嗯。”
明无忧点点头,进到屋内却发现桌上是两杯茶,诧异道:“你有客人吗?如果有客人的话,你先忙,我等会儿再来——”
“走了。”
云子恒微笑道:“直接开始吧。”
“那好。”
明无忧挽起了袖子,帮云子恒解开绢带,检查眼睛的情况,然后便开始今日的针灸治疗。
素兰斋的斜对面是一座茶楼,此时二楼的雅座里面,慕容御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
那个位置视野不错,顺着半开的窗口,正好可以看到素兰斋内特等席的情况。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留在素兰斋内,就可以见她,他却急着要走,走了又舍不得走远,鬼使神差一样地到了这楼上来。
他已经太久没见过她了,想看看她。
他看着明无忧离云子恒那么近,那双纤白素手为了针灸压在云子恒的额上,从肩膀上垂落的青丝落到了云子恒的肩上。
虽然明明已经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