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暂时没有自由的时光,拉紧窗帘,不给自己一丝光亮。没有了时间概念,所有和生活有关的一切都靠着外卖跑腿解决着。客厅的垃圾越积越多,发霉的发霉,发臭的发臭;我也是,不洗澡不刷牙,和垃圾一样,又酸又臭。
和我的名字一样,天生理想,相信爱情。高中因为霸凌辍学后,看王朔的小说,听摇滚和民谣,朦胧中爱我的阿蕾拉。这塑造了青春期的我,也几乎坚定,在自由与爱情中成就自我的人生。
可惜我弄丢了一切,辜负了子彤和老师,背叛了佳音。和子彤,无能不甘;和老师,生命太过沉重;与佳音,自以为是的伪君子。一路荆棘,命运对我很好也不公,哪哪都有安排,还逃脱不掉。人性的底子在那,冥冥之中的业障,就在那。我看不破,所以被禁锢。
黑暗的世界里,人生印记如此清晰,在不断向前中,被安排的时间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是对的。什么都对,可结果如此不堪。好像唯有时间不对,它不该这么快,不该这么慢;有限的漫长里,给了我不该没有选择的结局。
如果可以,我想找子彤的父亲聊聊;如果可以,我应该在那晚和卢师傅说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活下去的使命;如果可以,我会告诉老师,我如此爱你;如果可以,我会在那夜后,与叶卿结婚;如果可以,我会一辈子做佳音家的支柱,以父之命,照顾好她们一家。
是的,一切应该都是这样的。我应该据理力争,和子彤的父亲面对面硬刚,谈不妥就强行带子彤离开,带不走就闹大,让她的父亲接受邻居的指指点点,让子彤未婚先孕暴露在大众面前。因为我爱她,所以可以不顾一切。
我应该坐着轮椅和老师结婚,她爱我,所以能接受我的残疾。如果这辈子真的站不起,那又怎样,她爱我,照顾我是理所应当的。卢师傅的救命之恩有价,我可以多给钱,在多给点,为什么要见遗孀呢,为什么要见佳音呢。我多给点钱,我承担的起。
叶卿,在清醒的第二天,我就该拉黑删除,这辈子不再见。她应该不会报警,要报,醒来的第一时间就会。而且她有不能说出的秘密,我应该可以侥幸逃脱。
至于佳音,我给予的生活,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有舍才有得,身体和生命,有什么区别吗?我外面有个人怎么了,知足吧。要离,离呗。反正该给的都给过了。
哈哈,可这还是我吗?
直到有天,肚子突然剧烈疼痛,不停抽搐,在昏迷前联系了立华让他第一时间来我家,告知了我的情况和开门密码,然后让他帮我打了120。终于,使劲作,有报应。
醒来后,才知道自己昏迷了有40个小时。小肠被割了一段,严重糜烂;胃穿孔,各种感染,心速过快;鬼门关又走了一遭。也不知是谁的主义,被剃了光头。也是,估计像我这么脏的,实在难得一见。
我被安排进了单人病房,环境不错,不知道是普通病房嫌我臭还是谁钱多的没地方花。照看我的是个阿姨,或许我身子也是她帮忙擦拭的。醒来后,我也不说话,呆呆的看着天花板,阿姨问我话,我也不回复。吓的阿姨叫来了护士,还联系了找她看护我的人。
护士来了仔细检查一番后就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林薇来了。我才知道,立华一直在南通忙着复工复产,春节后压根没在上海。原来那天,是林薇去的我家。
我一点也不在意,都这样了,还在意什么。在医院待了半个月,林薇这半个月每天都会在下班后,在医院陪我几个小时。我们也不怎么对话,她忙着她的,我发我的呆。
回了家后,看见整个家焕然一新,甚至连主卧的床单被套都换成新的后,我感激的对林薇说了声谢谢。只是没注意到,客卧被林薇给占了一间。吃过林薇做的晚餐后,才明白过来,她要监管我的生活了。
我很不解,她应该不知道最近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做出这般失礼的事。我很想轰走她,奈何这几天确实需要人照顾,什么都没问,回到了自己房间休息。
在家修养了几天后,去了一趟公司。想着回南通一趟,到了高速路口又调了头,因为疫情出行不怎么方便,于是早早回了家。到了林薇快下班的时间,我下厨做起了晚饭。我不太会做饭,简单的糊弄一下,也不讲究,知道和林薇的做菜水平差了十万八千里。我只是想聊聊天,是时候该去救赎自己了。
看到林薇到家后,我殷勤的把菜端上了餐桌,并开了一瓶白葡萄酒。我还不能喝酒,只是陪林薇一下。她诧异的看着我,想知道我哪根神经搭错了。
“聊聊天,我也些想法,想和你提前交流一下。”我举起酒杯,示意碰一下杯。
“我想离开公司了,在C轮后,我想离场了。公司有你们也不会发生什么变故,继续走下去就可以。我的位置交给我找来的那个留学生王超然就可以,他能力还行。”
“我要去美国,去找佳音。我犯了错,出轨被抓,可能我们不会再在一起了,但还是差她一个结果。以后怎样,我不太清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