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唠着唠着温四又特别老成地说:“不过咱们这里的土好水好,不管咋种,这收成都不会太差。再说大户人家的女眷肯定都有一手好绣活,他们平日里绣个帕子之类的,也能补贴家用。我两个嫂子平日里也会绣些帕子、打些络子到县里卖,县里人有钱,可喜欢这些了。”
“这庄头人好吗?”
温四挠了挠头,他还小,不太会形容,只能干巴巴地说:“说不好上,倒也说不上坏,就是不太管别人的事。”
温四指了指前面的那个庄子:“就像那个庄子上的庄头,逢年过节都会来村里转转,还会给我们糖吃。但这个庄头从不来,偶尔路上遇到了也不会跟人打招呼。”
他们俩很快就走到了庄子外头,后墙跟后山连着,很容易就能进去。
但温四还是带着姚姝仪摸了一条小道把她送进去:“姐姐,你要是不想被人看到,就别往地里走。我先回家了。”
“今日多谢你了。”
“谢啥呀。”温四笑得憨厚,虎头虎脑的,他说:“你救了我娘,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只是给你带个路,又不废银子。”
姚姝仪笑着从荷包里拿出两个铜板,“拿着买糖吃。”
温四连连推辞,往后退时还被草绊了一跤:“姐姐,我刚刚说银子不是要你的银子。”
“我知道,这是姐姐给你买糖吃的。要不是你,今日我肯定要费一番大周折。”
姚姝仪嘱咐:“这是你跟姐姐之间的小秘密,今日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哦!”
听到是小秘密,温四不好意思又迫不及待地收下了。
两个铜板,都可以买好多糖吃了,他忙点头:“姐姐放心,我连三哥也不会说的。”
两人分开后,姚姝仪很快就找到了婉贵人和素荷,她们俩住在一个小院里。
很小很窄,就一间睡觉的屋子,右手边是半露天的厨房,搭着灶台之类的。
姚姝仪进院子时,素荷和婉贵人还以为是晨晨回来了。
素荷正在纳鞋底,头都没抬地说:“晨晨,先去洗手。”
没听到回应,她们抬头看过来,见是姚姝仪,她们俩眼里的光霎时就亮了。
素荷激动地上前,婉贵人捂着嘴哭了。
姚姝仪安抚地拍了拍素荷的肩膀,抱了一下她,然后上前微低头看向婉贵人:”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得回来了吗?”
“姚姐姐。”婉贵人哭得不成样子。
这段时间,虽然每天都要干活,很脏很累。
但也许是心情开阔了,吃得好睡得也好,她脸上长了肉,气色看着要比在冷宫时好。
姚姝仪问她们:“晨晨上哪儿去了?”
“娘娘,晨晨出去玩了,可能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行。”姚姝仪还想要问问她们最近过得怎么样,小院的门又被推开了,姚沐川跑了进来。
看到姚姝仪,姚沐川像是不敢相信似的,顿在原地擦了擦眼睛。
姚姝仪哭笑不得地走过去,蹲下身在姚沐川的脸蛋上捏了捏,笑着问他:“现在敢相信你看到的是真的了吧?”
“相信了相信了。”姚沐川扑到姚姝仪的怀里,话刚出口就变成了哭腔。
他不好意思让姚姝仪看到,低头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眼泪,本来想绷住不哭的,但还是没忍住。
他的男子汉形象毁了,姚沐川更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