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没大咧咧得用帝王的规格出行，那得累死个人。
他乔装打扮了一番，低调得跟着姚姝仪一起出了宫。
姚沐川听到姚姝仪回来，高兴得跑了出来。
可见到跟在姚姝仪身后的顾渊，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得暗沉了下来，瞬间没了光泽。
顾渊神色暗了暗，他就这么不招这个小孩待见。
他都没有嫌弃小破孩，这小破孩儿有什么资格嫌弃他？
顾渊也摆着脸色。
姚姝仪的眼神在两人身上切换了两个回合，那种荒唐的感觉又来了。
明明五官长得不像，但这互相不待见的神色却像了个十成十。
姚姝仪都无奈了，她也不想搭理这两人幼稚的较量。
她上前一步抱起姚沐川，捏着他的脸问：“晨晨今天待在家里干什么了？”
小孩子的皮肤娇嫩软滑，摸着舒服极了，姚姝仪忍不住多捏了几下。
姚沐川嗯嗯了两声，把自己的脸蛋从姚姝仪手中挣脱出来。
掰着手指头开始给姚姝仪数他今天做的事情。
读书写字，赏雪喝水……倒是干了不少事。
顾渊听着都不由得羡慕了起来，这小破孩的日子过得也太舒服了。
他像小破孩这个年纪时，已经要早起扎马步，跟着师傅习武了。
再大些，就被送进了军营。
常年混迹在军营里，整天不是打仗就是备战，一直到前两年……
看着姚沐川窝在姚姝仪怀里撒娇，顾渊的眼眸沉了沉。
男子汉，总不能天天窝在娘亲的羽翼下，总得自己学着长大。
他好心提议：“姚姝仪，晨晨该启蒙了。”
“微臣已经开始给他启蒙了。”姚姝仪答。
姚沐川天资聪颖，一岁多，刚会说话不久，姚姝仪就开始引导他读书识字了。
“你纵使满腹经纶，也终究习得不是这一行，总会有顾忌不到的地方，还得找专门的先生教习。”
“不瞒皇上，微臣也有这个打算，当初定在青云街，就是想着来年晨晨去青云书院读书方便些。”
“既然你早有打算，也不拘泥于这一两个月。”
顾渊今日是打定主意要把姚沐川送到书院去。
“青云书院的院长也算是朕的半个先生，给孩子启蒙自有一套方法。
很多世家贵族都想把孩子送到他名下，但柳院长眼光挑剔，对学生的资质要求很高，所以入的他名下的都是资质极佳的人。朕看晨晨天资聪慧，跟着柳院长学习再合适不过了。”
姚姝仪听说过柳院长。
柳之恒，当代大儒，学子门生遍布天下。
但这两年不太收学生了，偶尔才带一两个。
姚姝仪是没想过姚沐川能得他亲自教导的，以她的能力暂时办不到。
不过顾渊一说，姚姝仪疯狂心动。
能得更好的，为什么要将就呢？
“晨晨，你想不想去青云书院跟着柳先生读书？”
刚才顾渊和姚姝仪的对话姚沐川也听了，只觉得是个很厉害的人。
似乎眼前这个漂亮叔叔也得过他教导。
那自己要是去跟着柳先生学习，岂不是要比这个漂亮叔叔还厉害。
姚沐川疯狂心动，激动的胸腔里的心跳都要压抑不住了。
“去去，我要去跟着柳先生读书。”姚沐川赶紧大声说。
生怕说得晚了，这事就不算数了。
顾渊也跟着他笑了，想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