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是一点儿都没有耽搁。
在姚姝仪抱着姚沐川进门后，他就转身吩咐元福：“去跟柳先生说一声，明日朕给他送个好苗子。”
“哎。”
柳先生没有职权，但门下诸多门生都在朝中任职，地位斐然，元福也不放心让别人去。
顾渊又吩咐得急，他只能再三嘱托，让跟着的人千万要伺候好皇上。
都走出一段路了，元福还是很不放心，只能放快速度，想快去快回。
姚姝仪他们进门后，方婆子用围裙擦着手走了出来：“书书，你回来了。”
方婆子是住在胭脂巷的，是宋乔野的邻居。
晨晨来以后，宋乔野牵线让她在姚姝仪这里做工，每个月二两银子。
等姚姝仪下值后，她就可以回家了。
既能照顾家里，也能给家里多添一份补贴。
她做得可开心了。
看到来生人，她多看了两眼，只觉得这小伙子长得可真俊，但方婆子也没多想。
“书书，你们先洗手，马上就能吃饭了。晨晨想吃鱼，我今日做了鱼。”
顾渊听到这话，侧头看向姚姝仪怀里的人，问道：“你喜欢吃鱼？”
姚沐川虽然不喜欢顾渊，但别人问话，他还是很礼貌得回答：“喜欢。”
“你们先坐，马上好。”方婆子招呼着三人，进厨房前嘀咕道：“老婆子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喜欢吃鱼的孩子。”
顾渊耳尖，自然听到了。
这么巧！
他也最喜欢吃鱼，可以前在军营里很难吃到，后来当上皇帝后又不能随意暴露喜好。
有着同样的喜好，似乎看对方都顺眼了。
顾渊伸手扒拉了一下姚沐川：“都这么大了，别让你娘亲抱着。”
姚沐川扭过头，没理顾渊，抱着姚姝仪的手更紧了。
在姚姝仪面前，顾渊的脾气好得出奇。
他又扒拉了一下姚沐川的胳膊：“你这么大了，你娘亲抱着会手酸的。”
听到娘亲会手酸，姚沐川赶紧松开抱着姚姝仪脖子的手。
他在怀里挣扎了一下，姚姝仪顺着姚沐川的力道把人放下来。
“娘亲，累累。”姚沐川拉着姚姝仪往屋里走。
顾渊被一个人留在院子里，娘俩个没一个人叫他。
他已经习惯在这方小院里受到轻慢了，顿了顿，抬脚自己跟了上去。
方婆子做完饭后，收拾好东西出了门。
刚抬眼，小院门口的动静吓了他一大跳。
咋这么多人？
方婆子吓得抚了抚胸口，弯腰侧头往门内瞅了一眼。
书书以往回家可没带过这么多的人，怕是那个男子带的吧。
方婆子这一磨蹭就被安春逮住了：“干什么呢？”
“我。”
被安春盯着，方婆子一紧张就说不出来话，嗫嚅了好半天，也只吐出一个我字。
“赶紧走。”从小院里面出来的，安春也没有太过为难，只叮嘱道：“今日的事半个字都不许透露出去。”
“是是，老婆子记下了。”方婆子弓着腰回，整个人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蔫蔫的。
本来还想着跟老姐妹们唠两句的，现在是什么都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