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手腕处的酸涩感消失了,迟莺缓缓地推开了门,果不其然的,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昏倒在门口的阿柔。
迟莺弯腰叫醒了阿柔,阿柔睁眼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什么,抓着迟莺的手道:“蕊姬姐姐,你没事吧?六殿下没对你怎么样吧?”
“六殿下?你看到他了?”迟莺有些诧异,她倒是没想到那沈听潮一幅自信至极的模样,来的时候竟然还被阿柔看到了。
阿柔摇了摇头,她道:“我昏倒的时候,好似看到了江何。”
话说到这里,她又有些愧疚道:“对不起蕊姬姐姐,我好似什么都没能帮你做,旁人来了甚至连给你提醒都做不到。”
“这同你无关,对我来说,你帮我看好芷韵居就已经是极好了。”迟莺道,她看了一眼院子里横七竖八的晕倒的下人,继续说,“夜里凉,把他们都叫起来吧,让玉翠进来见我。”
话说完了之后,迟莺自己反身回了屋,心里也暗自思索,她这个芷韵居似乎一点防御没有,任何人想要进来都好似如履平地一样,这样连自己安全都保障不了的感觉还真是让人不爽。
当然这样的事也急不得,如果迟莺没记错的话,好似到了嫔位之后,才会配备两个侍卫,就算真的有了侍卫,迟莺也不觉得宫里这些寻常的侍卫能抵得过沈观澜或者沈听潮身边的那些亲卫。
这样的事也急不得,迟莺眼下还有更紧要的事要做。
玉翠很快就进来了,迟莺立刻就摆出了她以示外人的柔弱模样,柔声道:“玉翠,从我入宫起,就一直没有去给皇后娘娘打过招呼,今日收到她让熏嫔送来的补品时,我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眼下我的腿已经好了许多了,我想明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她的声音怯怯弱弱的,还有些小,让人听得并不真切。
玉翠抬眼,就看到少女脸色在烛光的照耀下还有些苍白,她犹豫道:“陛下说娘娘伤好之前可以不用去凤仪宫请安,要不您再休养几日吧。”
实际上,自家主子入宫许久,也应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但看到她柔弱的模样,玉翠还是觉得她不应该这么早去凤仪宫。
要知道她现在可是还有陛下的准许,依玉翠看,这样柔弱的主子就应该能躲一时是一时,若是过早的暴
露在众人面前,以后指不定要面对多少明枪暗箭。
玉翠可不觉得这个同婢女说话都不敢大声的主子能面对宫里那些豺狼虎豹。
“本也只是一些小伤,今日还有那么多姐姐来芷韵居看我,我心里实在不安,也实在不好意思再休养下去了,你今日便同我讲讲宫里的情况吧,我明日去凤仪宫请安。”迟莺缓慢的说,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搅着裙摆。
她明日去凤仪宫,除了过早的把自己暴露在众人面前以外,还等于是把自己暴露在沈啸威的面前。
沈啸威可是一直都惦记着迟莺,上次被她胡乱的应付过去了,她明日只要出去走动,那就等于是在告诉沈啸威她可以侍寝了。
对于侍寝这事,迟莺倒是想拖一拖,去凤仪宫的事,却已经不能再脱了,她方才可是在沈听潮面前立下了军令状,十日内解决熏嫔身边的一个爪牙,那么她必须得付出行动了。
入宫之后,她也确实耽搁了太长时间了。
迟莺的话让玉翠脸上都露出了几分无奈,那些女人今日来芷韵居大部分都是不怀好意的,也只有自己这个过分单纯的主子会相信她们出
于善意了,还要为了这所谓的善意,走出对自己来说无比安全的保护圈。
心里就算再不支持,玉翠也还是尽职尽责的给迟莺讲述起宫里几个妃嫔的派系来。
一直到天边乍亮,迟莺才彻底弄懂了这些嫔妃之间分的错综复杂的派系,折腾了整整一夜,睡觉是没可能了,正好迟莺也需要这熬夜之后的憔悴来掩人耳目,她打发走了玉翠,又换来了阿柔给自己梳妆。
玉翠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娘娘,您如果非要去凤仪宫的话,不若同兰美人一起吧。”
迟莺应了一声,她现在虽说从玉翠口中知道了宫中嫔妃大概的派系,却还处于一个知道名对不上人脸的状态,和兰蓉一起也算是件好事,至少还可以再借着兰蓉巩固一下今夜所学到的庞大的内容。
自从来到了芷韵居之后,眼见着迟莺开始装柔弱,为了能让自己有些用处,能帮上蕊姬姐姐的忙,阿柔可是费心专研怎样把妆容画的更惹人怜惜,而且还颇有成效,便是有时候照镜子的时候,迟莺都有些怀疑那幅就算面无表情也带着楚楚可怜的面貌真的是自己吗?
知道迟莺这次要走出芷韵居,阿柔虽说也是担心,给迟莺打扮的时候更加用心,按着迟莺的吩咐,她故意突出迟莺的憔悴,对于黑眼圈非但不遮掩,还更加的凸显许多。
至于发髻,也并没有梳的过分整洁,反而还留了几缕发丝垂在脸上。
选衣服的时候,迟莺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