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忙忙碌碌的折腾下来,天都快黑了,检委的同志也把该带走的东西都装好了。
叶千帆他们也不准备在这里吃晚饭,想着坚持一下,回去吃,正要走的时候李西林他们一大堆人也下山了,叶千帆一问,原来他们还真的追上了牛娃,这小子在山里的一个野猪洞藏着。
其实牛娃还是有点头脑的,昨晚上弄死了孙支书,他本来想跑掉算求了,跑了一半,一想到自己身无分文,连身份证,介绍信都没有,出去坐车,住店,打工都不可能了,没办法,只能返回来在山上躲着,想等风声小点,还得回家带上身份证,再要点钱再跑,不然是寸步难行。
当时大家是两人一组,拉网式搜寻,其中的一组,一个警察警惕地搜索前进,一个警察牵着警犬边走便让警犬嗅着地面,牛娃在野猪洞了,本来夏天哪里面就是一个水坑,再加上烂泥和野猪的气味,警犬一时半会还没有发现。
不过那警犬不断咆哮的声音却让牛娃心里越来越发虚,警犬啊,这些年牛娃自从听说了这个动物的名字,这玩意就成为他心中的神,传说警犬那只要闻一下你的味道,千里追踪,无所披靡。
他的心咚咚的跳着,搜寻的警员和警犬距离牛娃也越来越近了,警犬走着,走着不走了,开始狂吠起来, 牵着警犬的训导员立即就领会到了警犬已经发现嫌疑人的踪迹,他第一反应就是蹲下了身子,并向身边的那个警察做了个手语,对他发出了预警信号。
在牛娃的洞口边,有一颗五倍子树,警犬对着这棵树的狂吠让几个警察都看了过来,他们首先用眼光搜寻着树上,不过这么大的树,想藏人的可能性也不大,他们的目标就放在了树下的洞口。
牛娃一动都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 那两个警察也带着警犬,慢慢的往这面搜索前进,在警犬距离牛娃只有三十多米的时候,警犬就显得愈焦躁,它一定是嗅到了牛娃身上的气味,牵着警犬的警察放开了警犬的绳索,警犬一下子冲了过来。
牛娃大惊失色。没办法,只能从洞里跳出来,往山顶上跑,刚跑了几步,听见身后风响,一扭头,艹,一个血盆大口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牛娃只好头一偏,让过了被警犬咬住喉管的危机,猛然一伸手,抓住了警犬的咽喉,轮圆了一下子扔出七八米远,然后扭头继续奔跑。
这个动作对警犬来说,也许会大吃一惊,从来还没有罪犯敢抓住自己扔出去,这还了得,警犬狂吠一声,呼的一下,又扑了过来,牛娃也还没跑几步,身后又传来警犬的咆哮声,牛娃也不敢停留,奋力往上跑,警犬就追,警犬跑得很快,几蹦几跳的就把刑警队的人甩在了后面,警犬再一次飞跃而起扑向牛娃的时候,没想到又被牛娃抓住咽喉,扔出了好远。
还别说,全身披挂的警察在这山上真还跑不过牛娃,要不是这条警犬不断的袭扰,估计牛娃早都无影无踪了。
有个警察就鸣抢警告,牛娃哪里管这些,他现在就是跑,一口气的跑,牛娃玩命般向山顶疾奔,那么高的山,他硬是一口气跑了上去。
但是上去之后,他才突然的明白,自己跑不掉了,因为这面山的背面就是一条大河,水面到山顶足足有六七十米的高度,其实这个地形牛娃也知道,只是刚才一急,就想着往上跑,现在倒好,跑到了绝路上,警察暂时没赶过来,但警犬还在,虽然它已经不敢再扑上来,但它还是坚韧的步步紧逼,不给牛娃喘息之机。
牛娃弯着腰,大口的喘息,等他休息好的时候,警察和乡里的民兵都聚集在了他上来的山路上,这些人也一面瞅着牛娃,一面大口喘着气,在几十米的距离下,大家体力不支,形成了短暂的僵持。
等警察缓过一点力气,又开始往山上爬的时候,牛娃知道自己完蛋了,他跪在地下,往山下家的方向磕了三个头,猛然向悬崖下冲了过去。
“那尸体找到了吗?”叶千帆听到这里,说不清是个什么心情的问了一句。
李西林摇一下头:“到哪找尸体,悬崖下就是一条大河,摔下去就算不震死,也会淹死!”
“可万一没有淹死呢?北坝乡的男孩应该都会水!”
李西林说:“不可能的,你没见那是一条多大的河,水很深,而且水流很急,礁石也多,活下来的可能不大!”
那个刑警队的队长也说:“我们也通知了下游沿岸巡警,包括几处要道的哨卡这几天都不会撤的,就算他不死,还是出不了环山县。”
“嗯,这样最好!”叶千帆点头说。
大家一面聊着,该收拾的就收拾一下,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一番,那个副村长也被纪检委的同志带上了,说回县城问话,从孙支书家里的账本上能看到,这几年他们盗伐的林木数量之大,可谓是罕见,不要说在环山县,在整个西定市,这都是一起性质恶劣,情节严重,涉案金额巨大的案件。
只是当事人暴毙,让这件事情暂时还没来得及立案。
当叶千帆回到乡政府的时候,大概是晚上八点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