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恭敬地跳了起来。
月丹上前问话,“算得准吗?”
“准!准!靠这个吃饭的,小姐,几个铜板就好!”
钟灵媛点了点头,月棠从钱袋子里掏出点碎银放在算命的摊子上。
那中年男人笑得一脸褶子,眼睛都眯了起来。
“小姐……小的还是不会观面相的,要看八字,那个保准儿!”
经小姐授意,月丹掏出块锦帛给那人看,又很快收了起来。
“这……这八字倒是瞧着有些印象。”那人嘀嘀咕咕的,但也不敢不算。
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眼睛诧异得瞪大了。
“小……小姐,这八字之前有贵人……”
“头一次算。”钟灵媛压下他的话,“府里头人多,许是姊妹的与我记混了,先生再看看。”
那人古怪地瞅了她一眼,蹲下身从摊子下边抽出来一本破烂又脏的书,翻了一遍又翻一遍。
“怪了,怪了!”
他细碎地感叹,抬头对钟灵媛行了一礼。
“小姐的命格好,小的能力不够,看走眼了。”
钟灵媛挑挑眉,“细说。”
“初看倒是阖家团圆,凤鸾高升……再看又是不同的命格。”算命的笑了一声,“小姐真是生来荣华富贵的命,将来嫁个好郎君,子孙满堂,晚年安详,顺哪!”
他不吝啬地夸赞,见多了八字,这样的好却是少见。
钟灵媛笑了笑,让月棠再给赏钱。
“摆摊倒是屈了你的才,拿着这些银钱做个招牌,日后若是承了你的言,再给赏钱!”
“小姐万福金安,多谢小姐!”
月棠有些好奇自家小姐算命的用意,回去的路上歪头问。
“小年嘛,想听个吉祥话。”
钟灵媛笑眯眯的,不准备跟她细说。
年后正月里,再去尘山寺一趟,去尘山寺求签或是掷个杯筊,她好求个心安。
要拒齐王府的亲事,她虽早有了主意,却仍是没底的。
钟府过春节仍和往年一样,除夕夜的时候蔺氏和柳姨娘会去厨房做几道菜式,钟灵媛就在旁做些甜点。
这是钟灵媛坚持了两辈子的习惯,其中桂花酥和稣黄独是她最拿手的,只是稣黄独做法繁琐,裴奕又偏嗜桂花酥,之前她做起来还有几分生疏。
街上宅院外燃放了炮仗,将洗手的钟灵媛吓了一大跳。
接下来又是漫天不间断的烟花,京都里边的孩子,一年这时刻是最高兴的。
除夕夜要守岁,灯火通明的宅子,钟灵媛蹲在墙角喂猫狗吃食。
这样的旮旯小角院灯是照不亮的,月棠月丹二人提着灯笼,有些胆子小的猫便不敢靠近。
钟灵媛带的食物不多,怕被其他的猫狗抢食,她回头叫二人撤走灯笼,软声软语地哄着小宠物们过来吃。
月棠感慨:“咱们家小姐真是功德无量,常人家里也找不出来这样的菩萨心肠!”
钟灵媛只当做没听到她们的话,喂完之后就起身回了。
正月初二开始,钟府就有许多上门拜年的人了。
三个哥哥都跟着父亲出去走动,蔺氏就在府里前院接待客人们。
来得最早,待得最久的,当然是荣阳侯府的人。
两辈子以来,钟灵媛并不是第一次见这位侯夫人。
身段修长,眼神凌厉,法令纹很深,一看就是很有威严的掌家主母。
六岁的蔺君然很是活泼好动,他虽和钟灵媛不相熟,但看蔺允熙跟她很亲密,就不客气地让两个长姊都陪自己玩。
蔺君朔坐在侯夫人下侧的椅子上,沉稳温雅。
正月里依旧是寒天,蔺君朔也披着件厚厚的毛裘,内里是白底虹纹的袍子,拿金鳞线绣着些纹样。
下人看了茶,荣阳侯夫人和蔺氏姑嫂就说家常,除却蔺君然,小辈们都安静地听着。
“君朔过了年也一十有八,婚姻之事岂可再拖沓?”
荣阳侯夫人放下茶杯,眼神凉凉地掠过蔺君朔。
“他说叫我放宽心,莫说是他,侯爷也劝我,你也知道咱们家的规矩……这事急不得,倒不如叫他自己拿主意。”
蔺氏一噎,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在理,在理。”
裴奕前世做承诺时,提过蔺侯戎马半生,绝不纳妾。
蔺侯就是荣阳蔺家的第一代家主,辅佐始皇登基,功高劳苦,获封爵位。
他年少与妻结发,贵为侯爷没有冷落糟糠妻,绝不纳妾。
蔺家后来几代,甚少纳妾,因此子嗣并不算多,几百年过去,这样的习俗并不是每个蔺家子都秉行。
但蔺家终究是比别的世家少些勾心斗角。
蔺氏又说:“君朔年少有为,心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