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三十,叶竹笙和卫驹来到市医院,叶竹笙轻车熟路来到二楼郑纤尘的病房,枯瘦如柴的女孩躺在病床上,她纤细的手上常年扎着针,身上贴着各种医疗监测设备,显得格外无助和可怜,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消失。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苍白而苍白消瘦的面庞上,让人不禁心生惋惜。
房间中却不只郑纤尘一人卧病在床,她的妹妹——郑罗绮守在姐姐床边,按照医生的指示,她正在帮助姐姐伸展手脚,为了防止肌肉萎缩。
见到叶竹笙等人,郑罗绮连忙招呼叶竹笙坐下,之后叶竹笙取下手腕上的红手链,走到郑纤尘身边拿起她瘦弱的手,戴了上去,坐了下来,将手放在郑纤尘的手背上,纤细的手指却并不冰凉。卫驹默默地站在床尾,整个房间只听得见机器发出无情的“滴滴”声。
郑罗绮率先开口打破冷寂的局面:“谢谢你每天都能来探望我姐姐,我爸爸已经不再反对你们了,我相信你们有终成眷属,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说的什么话,人都醒不来了再有钱谁能愿意跟她在一块,这时候巴不得找别人跟她在一块,谁还会还反对?”卫驹心里暗暗想着,但还是强颜欢笑了一下。突然卫驹注意到了桌上测量脑电波的仪器,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叶竹笙的大脑并非完全休眠——她的脑电波图像和正常人别无二致,这是他之前跟着叶竹笙来探望郑纤尘时从未遇到过的情况。
卫驹哪里抑制得住这种疑惑,于是他开口询问:“郑纤尘已经好了吗?她的脑电波还能动。”“很遗憾,姐姐并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郑罗绮遗憾地回答,“医生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姐姐并不是每次都出现这种情况,多数情况下她还是处于没有意识的状态,刚开始以为机器坏了,换了好几次都还是这样。”
叶竹笙也惋惜道:“这种情况持续很久了,四年前叶竹笙被车撞时其实并没有受多大的伤,只是磕到脑袋了,又有点擦伤,明明休息几天就能痊愈的,但是知道外伤都痊愈,纤尘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后来医生觉得是脑部哪儿受损了,才导致她醒不过来,后来甚至连意识也没了,但是其他器官还正常工作,有次她也测出来脑电波了,不过过了一会就消失了。”
卫驹流露出疑问的表情,但考虑到自己并不了解详情,便不再说话了。房间又回到寂静,叶竹笙只是默默坐着,叶罗绮似有意远离卫驹。
六点,叶竹笙和卫驹准备离开医院,走时,卫驹微微转头回望房间中的叶家姐妹,却看到刚刚儒雅随和的叶罗绮正在瞪着他,这是一种讨厌人到了极致的眼神。卫驹心里一颤,连忙扭回来头,感觉是自己多想了,应该不是在看自己。出来后叶竹笙看时间并不算晚,吃饭的话太早了,打算调查调查梦兽的事。
“文章节选自《困梦记》,我记住了。”卫驹说,“刚刚在医院闲的没事我已经大致查了查,这是去年刚出土的记载奇闻异事的书,文章形式很像日记,但是专家把它归为了小说,具体内容网上还搜不到。”
“要不去找咱大学时候的导师吧,他不是建立过一个网上的古籍库,再新的东西他也会闻讯赶来收录进去。”叶竹笙回答道。
“咱俩为了满足个好奇心,不会麻烦到导师吗?”
“知道这对我还挺重要的。”叶竹笙回答说。他并不打算把自己离奇的梦告诉他,总感觉说出来会有什么坏事发生。
卫驹见此也不再说什么,心里还是默念了一句:“他总是这样,从来不把心里的事告诉别人,要是我会读心术该多好。”之后叶竹笙拿出手机联系导师,今天是周日,导师应该也在休息,于是没过多久,导师就回复了叶竹笙。
叶竹笙:“孙老师,我们想借用一个你的文库查一个东西可以吗?”
孙诗华:“毕业了还想着学习可是好事,我怎么忍心浇灭年轻人的求知欲呢?”
“他还是这么好说话。”卫驹道。叶竹笙微微笑了笑。
孙诗华:“你们想知道什么东西?”
叶竹笙:“《困梦记》里记载的神兽,筑梦兽和噬梦兽。”
孙诗华立马想起来了这部书,正是自己团队翻译的一本奇闻异事小说,文学价值并不算高,于是表示:“这部书你想看明天我可以把原文发给你们。”
叶竹笙见此连忙道谢,之后叶竹笙打算随便找家餐馆凑合一顿就回家休息,不知为何,叶竹笙感到十分疲倦,仿佛昨晚根本没有休息似的。
饭后,九点四十,卫驹和叶竹笙便分开了,叶竹笙回到自己租的房子里,明明今天并没有干什么累人的活,叶竹笙还是全身无力,但是他并没有困意——失眠已经困扰叶竹笙四年了。
叶竹笙开始思索,今天他如果睡着的话,还会见到那个自称史墨御轩的小女孩,自己要怎么对付她?而且一旦自己醒来,自己在里面所有的经历都会忘掉,还有郑纤尘,今天进入梦境一定要找到她。
突然叶竹笙意识到一个问题:“万一这一切真的只是个巧合呢?只是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