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转瞬即逝。金黄色的光辉普照大地,平静的湖面伸展出朵朵摇曳荷花,泛出波光粼粼。蝉鸣蔓延唱响夏日进行曲,教室里的老旧的风扇吹起书角,少年们的短袖代替了长袖。
相比于相对轻松的高一,高二的课程更加紧凑,为高三的复习做铺垫。
可能是考虑到学生心智成熟度提高,应变能力增强,高二的机会也更多。学校陆续在每个班放出了竞赛和其他比赛的名额,成绩优先者得。
实验班十班,神一样的存在,成绩自然没话说,怎奈名额有限,并非全班都能参加,但学校要求每个人都要参加班级内部淘汰赛,企图利用机制筛选最终人选。
王兴国觉得这样太强人所难,但综合看来这是最公平也最高效的办法。
学校要的,是走出学校能争光的人。
服从年级主任安排,王兴国抽出两节连堂给同学们集体做卷子。试卷是学校自印的,题目是从近几年数学竞赛中选的,难度系数较大。
众所周知,竞赛题和考试题不一样,要的是巧解,单靠硬闯是行不通的。
一个半小时,比的不只是智商,还有毅力和心态。
有的同学做了几题就连连叹气,重复翻转着试题,紧锁眉头写下去;有的没有竞赛打算的,干脆随便写几笔敷衍了事,最后留点时间写别的科目的作业。
宋时是第三种。
他气定神闲,有条不紊地计算,讲求效率,暂时没想到答案的题目就先搁置,等其他的都做完了,之前没解出来的自然就解出来了。
考试结束前五分钟,宋时交卷。王兴国扫了眼他满满当当的试卷,再次露出了慈祥欣慰的笑容。
没有意外地,宋时和另一名同学正式确定为数学竞赛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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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青少年写作大赛正进行的热火朝天。
程初当初选择文科,一部分是出于热爱,还有一部分,正是由于突出的文科类科目成绩。分班之后,她的优势越发明显,成了历史老师和英语老师的宠儿。
虽然她语文成绩总是不上不下,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还是报名参加了。
高中三年,总要赢得点什么。
比赛要写800字以上的作文,其他同学都表示抗拒,所以报名的人不多。
她的竞争对手之一是语文老师许菲的侄女许美惠,语文成绩名列前茅。班级里,人人都被繁重的学业压得抬不起头,她却总是自信地扬着头,满面春风。她们在办公室匆匆擦肩而过时,似乎奖状已是她的囊中之物。
程初不在乎。
既然决定要做,尽自己的全力做好就行了。
一到周末,她就跑到图书馆去看书,学习那些著名的作家是如何刻画和描写的,读到好词好句及时摘抄,回家后再仿写一遍又一遍。
租房的书桌上,废弃的纸团堆积成山。
刘云嫌太乱,走到书桌旁想扔掉纸团,低头却看到桌上摊开的草稿本,密密麻麻写满黑色字体,划了一道又一道。
她从前翻到后,每一页都是这样。
她放回手中的纸团,耐心地一张张打开,用手抚平纸皱,压在草稿本下面。
大课间时,许菲单独叫她们两个到办公室指导和修改。程初字迹很工整,几乎没有涂改痕迹,观感很好。
许菲戴好眼睛,凑近逐字逐句地看,边看边点头,“嗯,写的不错,题目新颖,内容也很充实,文笔很优美。”
她向许美惠伸手。
许美惠漫不经心地从口袋里掏出叠成小小正方形的作文,字很漂亮,但信纸下面空白了一大片。
许菲微蹙眉,用红笔标记需要修改的地方,“你这样不行啊,马上就要比赛了,你还没写完。”她不耐烦地摇摇头,恨铁不成钢。
每天大课间,程初都会去找老师修改润色,许美惠不是迟到就是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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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在办公室见到她,是比赛结果公布后。
比赛的获奖文章会刊登在学校订阅的报刊上。程初满心期待地打开报纸,找遍都没发现自己的名字。
一定是她太心急了,她安慰自己。
耐下心来慢慢翻看,她终于看到一篇与她文章内容相同的作文,心中一阵狂欢。
但老师为什么要改动她的标题呢?
定睛一看,上面赫然标注着许美惠三个字。
她愣了。
心中的高楼顷刻间崩塌,化作虚无的海市蜃楼。
语文课上,许菲拿着奖状姗姗来迟。“首先,恭喜许美惠同学,获得本届青少年写作大赛的第一名,大家掌声鼓励!”
许美惠挺着胸脯,上台接过奖状,慷慨地展示给全班同学看。薄薄一张纸,写满欺骗和虚伪。
掌声如雷,无比刺耳。
“刚刚发的报刊上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