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过成人门的时候，各班要走到站台前笔直暗沉的红毯上，依次经过。
旁边有高一高二在看。
程初的班级最后才出场，上场前可以充当前面班级的观众。
她只是远远地看着。父母不知何时又去闲聊了。
前面几个班收获了不少掌声和赞美。周亦语身着被她一眼相中的红裙礼服出来的时候，全场高喊“美女姐姐”，沸腾不止。
她是真的明艳美人。有无暇的皮肤和精致的五官，只是涂了个口红，妩媚生姿的气质就喷薄而出。
也只能是她，一般人HOLD不住这挑剔的礼服。
第二波高潮涨在十班。
他是毋庸置疑的人群焦点。即使从万花丛中过，他也不染一丝拂尘。
宋时姿态自然大方，和煦的笑容无条件放送，坦坦荡荡。
视线逐渐失真，周围全部被虚化，程初的眼里只看得见他一人。
也许只有这种时候，我才敢这么光明正大地看你吧。
等待了好一会儿，程初绷得腿和腰都累了，才轮到她们班出场。
那时候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天气炎热，除了高一高二，没多少人留下来看。
与其说是走红毯，不如说是走过场。
尽管如此，她还是难以接受他人灼热审视的目光，头不自觉地低了下来，漂亮的脊背弯曲。原本淡雅温柔的裙子，因为她扭捏的体态变得普通而不起眼。
她不漂亮。
所以她自卑。
少女低垂的眼，是青春留下的疤。
———
仪式结束算是放了半天假。
程初登上Q、Q，收到了周亦语发送的合照。
她没多想，点击打开。
照片上，三个女孩笑得很甜。
背后有熙熙攘攘的人群走过。
她想放大看自己险些崩盘的表情，手指一滑，误划到了脑袋左上方的画面。
她心一空。
那里本该是平凡的校园背景。
男孩似乎注意到了镜头，神色从容，有意识往旁边避让了些空间。画面停留在他望向镜头的那一秒。幸亏马哲恒手快，在他还未退出画面前捕捉到了这弥足珍贵的一帧。
程初的嘴角弯起弧度。
自己心心念念喜欢着的人，居然和她出现在一张照片里。
她长按照片，收藏进了账号里。
刘云在做菜，煤气的黄蓝火焰交织在一起，疯狂热舞。
如果这也是他们的命运，该很好。
可我不贪心。
千千万万个刻意营造的瞬间里，我只取一瓢饮。
就当是，我遇见过你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