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言徽拿毛巾擦干净眼睛,刚才的轻笑仿佛是场错觉,他语气让人辨不出情绪:“这个理由还算充分,可以。”
邬荧无语:“你脑子有病吧?自恋狂,神经病。”
她现在烦得不行,恨不得把人连同陈青溪一起打包沉塘,奈何形势所迫,不得不再拉一个人下水。
邬荧揪着汤圆尾巴,思考片刻说:“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我会尽量配合你的工作,同理,你也需要配合我,再劳烦你找个合适机会公开我们恋爱关系,我要尽快。”
席言徽对她安排任务一样的态度略感不满:“怎么,在那人手里吃瘪了?”
“关你屁事!”
“我很好奇,你和他之间既没有深仇又没有大恨,何必弄得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邬荧仍又傲又冷漠:“关你屁事!”
席言徽喉咙溢出声意味不明的笑:“血缘亲情面前,邬姨对你的怜爱又能维持多久,等她耗尽对你的感情,你猜猜看,后果会是什么?”
邬荧被戳中痛脚,她恼怒地捏着手机把所有骂人的词汇全都骂了遍,这才愤愤然挂断电话。
这么多年,他真是半点都没变,依旧那么讨人厌!
手机“嘟”一声,骂声戛然而止,席言徽知道对方已经挂断了,他放下手机轻轻呼出口气,浴室顿时只剩下朦胧氤氲的雾气和淅淅沥沥的水声。
不急……席言徽压下长睫。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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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荧挂断电话后天空才堪堪染上暮色,时间尚早,她心里气没消不想回家,因此干脆沿着大路慢慢往山下走。
邬家老宅建在半山腰,周围环境清静无人打扰,上下山的路半天才会有车辆经过。
邬荧抱着汤圆慢吞吞走着,丝毫没发觉一辆极其骚包的火红色跑车疾驰而过,直到那车又调头返回停在她身边。
车窗降下。
“你怎么在这?”
“你在这干什么?”
邬荧语气很不好:“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怎么在这?”
宗裕裕摸摸鼻子:“我?我就是过来见朋友,你呢,你一个人在这干什么?”
“要你管!”
“喂,大小姐,今天吃了炸药包啊,脾气要不要那么差?”
邬荧白他一眼不理会,抱着汤圆继续往前走,宗裕裕连忙下车拉住人:“好了好了,别生气嘛,我给你道歉好不好?走,上车!”
“去哪?”
“带你去个好地方,来,开心点!”
邬荧揪他耳朵骂他多管闲事,宗裕裕听到也不恼,笑眯眯地抱过她手里汤圆。
“生闷气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事情,走,我带你发泄出去!”
“白痴,笨蛋。”邬荧轻啧一声,十分不雅地翻白眼,但她现在确实无事可做,半推半就上了车。
宗裕裕把司机打发走让他打车回家,他自己坐上驾驶位开车,火红色跑车在夜晚穿梭而过,最终在一片海岸停下。
邬荧问:“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是啊,风景不错吧?这是我偶然发现的,只带你一个人来过。”宗裕裕语气得意。
邬荧跟着他爬上海岸边的巨石,她轻轻眯眼感受着咸湿的海风,“勉强吧。”
“你看,看海面上倒映的航行灯,像不像闪烁的萤火?”宗裕裕望着她小声说,“荧荧,光也。”
邬荧轻哼:“切,无聊。”
说是这么说,邬荧却聚精会神地低眸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浪花宛如碎银,月光下十分漂亮。
她看着海,宗裕裕看着她。
过了会,宗裕裕不知道作何心情,只是仓皇扭开头。
原来她的眼睛也会像海面,波光潋滟。
“喂喂,邬荧,要不要试试对着海面喊出来?很解压的。”
邬荧果断拒绝:“不要,好傻的。”
“试试嘛,你看我。”宗裕裕双手合拢作喇叭状,“邬——荧——是——大——笨——蛋——”
邬荧气恼地伸手去捂他嘴:“无聊死了,闭嘴闭嘴。”
宗裕裕眼角染笑,一手握住她手腕,一手揽着她怕她摔,他身体后仰继续扯开嗓门喊。
“邬!荧!荧!”
大声喊她名字。
邬荧被他幼稚的举动气到,不想和他一般见识又咽不下这口气,她鼓起脸颊,泄愤似的跟着大声道:“宗裕裕!白痴!”
“对,就这样,不过还要再大点声。”
“宗裕裕!白痴蠢货大猪头,一无是处鼻涕虫!”
宗裕裕傻眼:“喂,公报私仇啊你,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邬荧挑眉,不然呢?
“开什么玩笑,本少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