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自信对方是个识时务的人。Zero会选择合作,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也许是因为这次的对象是警察,所以她的心里还存了一丝隐秘的可以称得上是荒谬的...期待。
她甚至在期待一向有本事的zero能够力挽狂澜,在绝境中开辟一条逢生的路。
以至于当她看到一切都如预想那样按部就班的时候,千叶的心里反而空落落的。
“没意思,”千叶嘟囔道,双手插回兜里。“Boss说的没错...信仰在生死利益面前,卑贱得可笑。”
佐佐木沉声道:“zero的投诚未必真心,以防万一,属下已经把他的杀人过程录了下来,视频发给了他一份以示警告。”
千叶闻言皱了皱眉,眼睛里染上不悦:“谁让你擅自行动的?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做多余的事。”
“小干部仁慈,不把事做绝,但属下不能坐视您放虎归山。”
千叶不满地反驳:“Zero既然同意了合作,那我就算做不到用人不疑,也该给樱田组的合作者留一份体面。”
佐佐木叹息地摇了摇头:“小干部虽然身居高位,到底还是涉世太浅。属下蝇营狗苟了半辈子,见过的肮脏行径多了去了。太多像这种人前人后两幅面孔的,他表面答应的很好,转头就能把你卖了。
今天他能为了活命投靠樱田组,等明天让他回到了公安,一旦抓住机会把组织的情报把您的情报呈上去,便又能风风光光地做回‘大英雄’。”
“能看到退路的人永远不懂得知足感恩,小干部,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千叶依旧脸色冰冷,但佐佐木的话还是听进去了。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衣兜里手|枪的保险栓,沉默片刻说道:“既然你不放心,那就让你的人盯紧他吧。”
“是。”
*
苏格兰回到住处,先是将整个房间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确定了几处窃听器的位置。然后坐在书房的桌前将手机拆开,检查了内芯,果然在里面发现了用来跟踪定位的木马软件。
零的短信静静地躺在邮件栏里,从组织下达通缉令到自己‘罪名被洗清’...零零总总大概有十几封——
【你在哪儿,我安排人接应你!】
......
【不要回家,你的住处已经被组织的人包围了。往北港的安全屋,我去那里找你!】
......
【安全屋没有人,景光你...有没有事,你现在安全了吗?】
......
【琴酒告诉我你的嫌疑洗清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这家伙...如果方便的话回我个短信啊。】
......
朋友的焦急与关切从屏幕中跃然眼前,让诸伏景光心头一暖,身心俱疲的他升起了想要向好友诉说一切的冲动。
他将【pole star酒吧,一个小时后见面聊。】这几个字堪堪打出,恰逢这时一封匿名邮件插了进来。
他皱眉打开,发现是一小段视频。
点开后,视频画面动了起来——幽暗的房间里青年面无表情地扣动扳机射杀了奄奄一息的Z。
苏格兰瞳孔紧缩。
敌人是在提醒自己,他们随时都可以把这个视频曝光。届时,警视厅将受到舆论谴责,公安形象也会因为他而威望大损。
樱田组干部...到底是把所有结果都料到了。
手机里重复循环播放的视频一遍一遍地提醒着他,一切都变了,他已经不单单只是公安卧底了,他手里沾了同事的血,尽管这其中有诸多无奈,但一旦公之于众,他将百口莫辩。
诸伏景光闭了闭眼,像是难以呼吸地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拿出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把编辑好的那封邮件删除。
亲手掐灭了向同伴的最后求救。
今日以后,他要走的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就别拖累挚友淌这趟浑水了。
他把【安好,勿念】发送。诸伏景光将脸埋在双手里,终于不可抑制地呜咽了一声。
原谅我,零,我会在一切结束时把所有都告诉你。
只是当你身披荣誉重回公安时,身边已不再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