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辆乌木所做的马车正匀速的在长安街道上行驶着。
马车车窗全部都关上,外面阳光虽然正好,却只有些许的光透过缝隙照进来。
在这样阴暗的光线之下,佛桑隐约感受到了这位霁月风清的太子身上有一种凛然的气势,这让佛桑有些无所适从,以及有一种莫名的畏惧以及……心虚。
佛桑不安的搅动着手指,搜肠刮肚的想要说些什么想打破这该死的沉默,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傅云徵忽然抬手……
瞧着男人伸过来的手,佛桑本能的想要躲。
原本神色淡淡的傅云徵,却被佛桑下意识闪躲的动作彻底的激怒!
他一改往日在佛桑面前伪装出的霁月风清,冷着脸捏着佛桑的下颚,道:“方才在书房中豫王碰你你不躲,孤碰你竟让你觉得如此难受吗?”
佛桑?
一想到今日傅云徵就在书房中将她对傅云端虚与委蛇的一番话听的清清楚楚,佛桑只觉得头皮发麻,想就地去死的心都有了。
见她沉默不言,只见傅云徵的语气越发阴阳怪气,冷笑连连道:“颜佛桑,方才在书房你刺杀豫王的时候不是挺无畏的吗?还是说,你早就想好了退路,为了伤那样的人,不惜用自己的名声做赌注……”
说到这里,傅云徵倏然想到什么一般,深邃的眼眸闪过了一抹凌厉盯着佛桑:“你这么做的目的,该不会是为了自毁名声,不想嫁给孤?”
佛桑……
她还真没想到还有这好事,简直就是一举两得呢!
下一刻,只见傅云徵狭长的目光瞥了过来,佛桑顿时后颈一麻,举着双手以证清白道:“殿下您听臣女狡辩,方才在书房中,并不是您看到的那般……”
“呵!”
傅云徵神色更冷,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外的侍卫来回道:“主子,豫王遇刺受伤,现在金将军和豫王府的人正在满城搜捕刺客,豫王府四周的街道也都被官兵封锁住了。”
佛桑一听整个人都傻眼了。
感情傅云端刚才假惺惺的放了他们,现在又来这一出是吧!
“殿下,您可千万别将臣女交出去。”
佛桑此时可顾不上傅云徵的冷脸了,上前厚着脸皮抓着他的衣摆,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泛着水意,半真半假道:“今日臣女当时因为实在太害怕了,才不小心伤着豫王殿下的,您救救臣女,千万不要将臣女交到金嵘手中。”
今日在书房中佛桑刺杀傅云端,是笃定了傅云端不敢与她来个玉石俱焚,但那金嵘不一样了。
他身为禁军的统领,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佛桑压根不敢想象若自己落在他的手中能有什么好下场!
车夫突然勒停了马车,紧接着便听见一道粗犷的声音道:“豫王府在捉拿刺客,所有的马车都不许通行!”
一听这声音,正是阴魂不散的胡峰。
外面车夫道:“大胆,这是太子的马车,你们也敢拦?”
一听是太子胡峰连忙从马上滚了下来,上前行礼道:“末将见过太子殿下,是末将有眼无珠,不是有意冒犯的,还请殿下恕罪。”
可是半晌,马车没动静……
胡峰看着那纹丝不动的车帘,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殿下为何不说话?莫不是有刺客,挟持了殿下!”
说话间,胡峰就要上前查看,佛桑唯恐被他瞧见自己,便压低声音对傅云徵道:“殿下,您应付一声啊。”
傅云徵冷着脸,冷漠冰冷的目光看着她……拂开了她拉着衣角的手。
外面胡峰见马车内久久未曾回应,更觉得可疑了,便又连问了数声。
佛桑这下真的是急的都快哭了,压低声音对傅云徵道:“求求您回应一下,其余的事我们以后再说成吗。”
从目前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来看,楚台栖肯定是刺杀失败了。
佛桑现在特别担心依照傅云端的无耻,抓不到楚台栖恼羞成怒,将罪名安到了她的身上。
所以现在为了自保,佛桑非但不能溜出去,反而又要求傅云徵。
傅云徵冷淡的眼眸微抬,道:“真的?”
佛桑差点就要对天发誓道:“真心实意,绝无半句虚言!”
但二人都认识这么久,傅云徵对某只的性格不算十成十的了解,也算是了解七八分了。
他清楚,这姑娘发誓比吃饭还简单,但也算是聊有胜无了。
没了那层滤镜之后,佛桑总算是看出傅云徵眼底的轻嘲之意,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但面上,还是可怜巴巴的看着傅云徵,该服软的时候得服软不是么。
原本冷淡的男人终于微微抬眸,在胡峰要上前掀开车帘的时候,冷淡的说道:“孤无事,退下。”
男人声音冷淡,但却隐隐带着威压。胡峰在傅云徵面前不敢造次,连忙退下道:“是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