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桑之所以提醒傅云徵关于江雁行的事,其一是因为想将傅云徵的注意力转移,第二她也是为长公主感到不平。
明明长公主与江雁行和离是江雁行有错在先,可坊间多是议论长公主性格骄纵的多,这些年长公主不知背负了多少不该的骂名,可她生性高傲,不屑于解释。
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佛桑有意想借傅云徵的手对付江雁行与金贵妃,好给长公主狠狠出口恶气!
但傅云徵是何等精明,一眼便看出了某只在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只见他唇角微扬,勾起了一抹讥诮的笑道:“颜佛桑,你当孤是傅云端那个蠢货好糊弄。江雁行的事情放在一边,咱们将今日这笔账算清楚,今日孤救了你两次,你说这个报酬该如何收?”
佛桑……
“殿下,有没有人和您说您做储君实在太屈才了,这般样子真的很适合做一个奸商呢。”
傅云徵轻嗤道:“伶牙俐齿。”
佛桑谦逊:“殿下过奖。”
“若下次你见到豫王,还能像在孤面前这般放肆吗?”
见依旧没能逃过提到傅云端,佛桑脸上笑意瞬间僵凝住。
傅云徵似乎没看出佛桑微变的脸色,继续说道:“豫王眦睚必报的性子,纵使今日孤救了你一时,可却一直护住你吗?在相府,你无人撑腰,下次落在他手中,是否还能全身而退?”
此刻只听傅云徵那语气平静,仿佛是在陈述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实,但听着他那平静的语气,每说一个字佛桑只觉身上的体温越冷一分!
不过片刻的功夫,佛桑的脸上神色变了又变,须臾抬眸看着傅云徵道:“殿下说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
傅云徵言简意赅:“做孤的太子妃。”
佛桑……
若是从前面对傅云徵这个馊主意,佛桑自然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让佛桑有些心有余悸。
佛桑眉心紧皱。
经过今日这一场风波,此刻佛桑意识到长安的局势比她复杂的多。
原本按照佛桑的计划,原本准备一切徐徐图之,先搅乱相府的水,对付颜清舞,之后再慢慢布局对付豫王,可现在在她刺伤傅云端后一切都变了!
她忽然回忆起在书房中,原本她拿着簪子是准备威胁傅云端,并没有如此冲动到非要刺伤傅云端不可……
偏偏那时不知为何,背后忽然感觉到像是有人推了她一把,阴差阳错之下造成了如此僵持的局面!
原本在书房中她身后空无一人,佛桑只当自己是在情绪激动之下的巧合。
在见过江雁行隔空掀车帘的本事,且今日在书房中除了自己与傅云端之外,只剩下傅云徵一人。
这让佛桑不得不多心了……
“今日在书房中,是不是您故意坑的我?”
傅云徵那一双波澜不惊的目光中,难得……闪过一丝心虚。
他大概没预料到佛桑竟如何机敏,竟是自己挖了陷阱将自己小坑了一把!
不过到底是见多识广的太子殿下,不过片刻的沉默之后,很快神色恢复如常,道:“你多虑了。”
他否认的实在是太干脆利落,这让佛桑疑心更重。
佛桑道:“我有未婚夫了。”
傅云徵面不改色:“婚约退了。”
佛桑故作为难:“我那未婚夫对我情根深种,且这门婚事是两家定下的,恐怕有些难办……”
傅云徵……
这下换傅云徵沉默了。
“主子,相府已经到了。”
佛桑如释重负……
傅云徵见状也没戳穿她,只是道:“孤可以给你三天时间,好好考虑。”
佛桑……
别说三天了,就算是三百天她也不可能会同意这样荒诞的事情!
傅云徵在朝中树敌如此之多,一不小心就会将小命赔进去。
她是在相府的日子不太好过可又不是傻了,非得做这样亏本的买卖。
但毕竟今日多亏了傅云徵出手相救,所以佛桑也没将话说太死,面上十分乖巧的说道:“是,臣女会好好想清楚的。”
说着也不等傅云徵开口,跳下马车一溜烟便跑了,那背影活像背后有狼在追一样。
留白瞧着有些奇怪,问傅云徵道:“主子,您都和三小姐说什么了,她跑的这么快?”
傅云徵言简意赅:“逼婚。”
留白!
他是不是听错什么了。
等马车到了太子府,只见原本在星宿楼的人飞速的过来,道:“主子,有位公子手持当年大将军的信物想见您,说是来退婚的。”
“公子?退婚!”
留白低呼一声,下意识问道:“那人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姓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