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之所以急召傅云端和傅云徵二人进宫的时候,只见金銮殿中还有几个官员在侯着呢。
闻言傅云端心中一沉,还以为徽宗以为是因为江南雪灾朝廷未拨款,反倒是为金贵妃修建了花萼争辉楼,徽宗来找他秋后算账的。
谁知并不是……
“江南得到消息,竟有各地出现水匪乱民,竟有几股势力就连官府都对付不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徽宗阴沉着脸色,正在对底下上报的官员大发雷霆,在御书房外边听见了他那震怒的声音。
“江南一向富庶,本是天玄最为安乐所在,这数年来竟是天灾人祸不断,民间竟有传言是天子失德导致,这让朝廷的脸面往哪里放!”
听着徽宗震怒的声音,回禀的官员战战兢兢,就在这个时候内侍回话道:“圣上,太子和豫王来了。”
御书房内安静了片刻,随即传来了徽宗的声音道:“让他们进来吧。”
傅云徵和傅云端连袂走进,徽宗余怒未消,威严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数眼之后开口道:“听底下的人说你们兄弟二人今日又去了相府,还动了禁军,这是怎么回事?”
傅云端身子一震……
他没想到徽宗竟然会这么快接到消息,更没想到徽宗见了他们问的不是南蛮细作的案子,而是质问起禁军。当下心中有些惴惴,摸不清徽宗的意图,却也并不妨碍他恶人先告状。
“父皇,此事是一场误会!儿臣之所以调动禁军,是因为前去相府捉拿刺客尖细,可万万没想到皇兄竟会无缘无故调动府兵与禁军动手……”
话音落下,只见徽宗威严的目光落在傅云徵身上,道:“太子,豫王所说属实吗?”
傅云徵道:“是。”
见徽宗脸色变了,傅云端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神色……
太子府兵实力不容小觑,且这支军队是先帝当年赐给楚萧,楚萧后又送给了傅云徵。儋州之变后,楚家满门被流放,与楚家有关的世家也都受到了牵连,因那雪衣军是先帝所赐,所以依旧留在太子身边。
只因那雪衣军自从五年前傅云徵去离山之后便消失匿迹,一时半会儿傅云端便也没想到他们,所以今日傅云徵忽然动手让他猝不及防。
但同时,也触怒了徽宗!
徽宗勃然大怒,但……
不是针对傅云徵,而是傅云端。
只见徽宗阴沉着脸色,道:“调动禁军需要朕的手谕,朕一点都不知情!”
傅云端心知说漏嘴了,暗道不好,跪在地上道:“父皇,此事……”
见傅云端支支吾吾都说不明白,徽宗沉了脸,直接对一旁伺候的赵公公道:“既然他说不明白,你替豫王回清楚怎么回事!”
赵公公见徽宗问及,哪里敢隐瞒,便老老实实将相府的事情说了。
回禀完之后,赵公公充当起了和事老角色:“今日这事怪不了太子殿下,毕竟他也是担心三小姐受委屈,一时冲动;但更怪不了豫王爷,毕竟豫王调动禁军,是为了公事。”
徽宗原本挺生气的,但听了赵公公这么一说,顿时气笑了:“你这个老滑头,好话都被你说尽了,你倒是两边都不得罪!”
赵公公脸上赔着笑,道:“老奴这是担心伤了圣上与两位殿下父子感情,更担心圣上气坏了身子,这一家人,圣上您有什么吩咐好好教训便是。”
傅云端跪在地上,原本因为徽宗的雷霆震怒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倒是被赵公公这么一打岔只见徽宗脸上的神色稍霁,他的心中长长松了口气。
从前他没将这赵公公放在眼中过,在他看来不过是个奴才而已,如今见他帮着自己便觉得他是个可拉拢的对象。
傅云端此时危机都还没解除呢,心中便开始盘算着拉拢心腹的念头。
傅云端私自调用禁军之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只见几个回话的官员还在等着,徽宗便说起了江南流民为患的麻烦。
“今日让你们兄弟二人过来,是为了江南的事情。此番江南流民为祸,水匪横行,地方官府派兵数次围剿竟是大败而归,实在有失朝廷脸面。且朝廷兵败,都是主帅无能之过,朕打算在朝中派人去监察巡视此事,你们可有举荐的官员。”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傅云徵的身上,只听傅云徵道:“儿臣才回长安,虽入内阁每日却也只是处理公文,对朝中官员不甚了解。”
傅云端看了傅云徵一眼,心中冷笑,但随即想到这是控制江南最好的机会,当下心思一动,顿时有了个主意……
“父皇,江南之事迫在眉睫,若此时派遣长安官员前去江南,儿臣恐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依儿臣之见,不如在江南当地选能用之才快马加鞭传旨过去,让他们查清楚这乱民之祸的起因。”
徽宗原本就为江南的事情头疼,听见傅云端的献计,神色微缓,便问道:“你心中莫不是有人选了?”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