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桑狠狠地噎了江雁行一顿,算是给长公主出了口恶气,等到书房的时候只见书房中,不止颜慎,还有徐氏也在!
徐氏瞧见佛桑脸上那尚且没来得及收去的笑容,顿觉心头一刺,咬牙冷声道:“颜佛桑,现在清舞被赶出了相府,总算如你的意了。”
在徐氏那冰冷愤恨的目光下,佛桑嗤笑一声道:“颜清舞能有今日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母亲若是舍不得她,就去陪她好了。”
“你这孽障,竟敢咒我……”
徐氏气急败坏,正要发火,却被颜慎给制止。
“好了,你还嫌今日这场闹剧不够吗!”
看着颜慎冷着脸的样子,徐氏随即便想到了之前被颜慎扇的毫不留情的两巴掌,顿时面上闪过一丝讪讪,不敢再造次。
只见颜慎喝止了徐氏之后,看着佛桑时换上了一副极其温和的神色,道:“佛桑,你母亲也是被小人蒙蔽,并非是有意针对你。现如今她饱受折磨这么久,该得到的教训也得到了,我希望你们母女冰释前嫌,日后等你兄长从江南回来,我们一家人能够团团圆圆的在一块儿。”
听着颜慎前所未有的温和语气,柑橘心中直咋舌……
小姐还真的神了,一切真的如她所说。
佛桑淡淡的看了一旁背过身气的抹眼泪的徐氏,再看着脸上带着几分微不可觉讨好笑意的颜慎,微微抬眸,轻嘲:“父亲您的意思是说,我们父女离心,母女不和,在家中所受的诸般委屈都是因颜清舞一人所致?”
兴许是此时佛桑神色太过平静,这让颜慎在这个官场上摸爬打滚多年、自以为能把握人心的老狐狸一时也有些愣住。
但不过片刻的功夫,他很快回神,迎着佛桑那轻嘲的目光还是厚着老脸道:“是啊是啊,都怪那颜清舞,父亲也是被她用妖术蒙蔽了,还好你聪慧拆穿了她的伎俩。如今她被赶去了庄子里,以后你就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我们会好好弥补你的,一家骨肉团聚,共享天伦。”
听到颜慎似不想再认颜清舞之意,徐氏心下一沉,下意识道:“相爷……”
只是刚开了一个口,就被颜慎瞪了回去!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哄佛桑拿出解药,至于徐氏若是真的舍不得颜清舞,只等着相府这一关过了,再将她偷偷接回来就是。
颜慎本以为自己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足以能拿捏佛桑,谁知佛桑此时却是冷嗤一声……
“好一个骨肉团聚,共享天伦。父亲,您真当我是三岁稚子哄骗吗,试问今日,我若不是太子妃,若不是我手中解药关系着相府上下的性命,恐怕今日我的下场比颜清舞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这夫妇二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若佛桑还是当年那个涉世未深、渴望着亲情的小姑娘,还真的就被他们糊弄过去了。
只可惜啊,颜慎千算万算,却不知佛桑早就看透了他们的虚伪!
颜慎被佛桑一番嘲讽此时面上的神色也有些挂不住,原本准备沉下脸想发火,但随即想到门外的宾客还等着解药。
今日相府之困,是否能解决,所有指望都在佛桑一人身上!
一时间颜慎脸上神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强压下心底的火气,勉强挂着笑道:“你是我们相府的血脉,怎和颜清舞一个人比较呢。”
佛桑冷笑:“若不是父亲今日有事相求,我在父亲您心中的地位,恐怕连一个外人都不如吧。”
眼见话到这个份上,佛桑是软硬不吃,颜慎没办法从她的手中哄骗出解药脸色也顿时沉了下来,威胁道:“颜佛桑,素日里你性子乖戾目无尊长,我可以不管,但今日你必须得听话,拿出解药。如若不然今日之事传到御前,圣上追究下来就算是太子也保不住你!”
柑橘吓得打了个寒颤,本能的看向佛桑。
只见佛桑脸上神色非但没有半分畏惧之意,嘴角嘲讽笑意更浓:这才到哪儿呢,颜慎就装不下去了?
眼见二人即将撕破脸,佛桑随行直接道:“父亲,您这是想要将今日的责任,全部推到我身上了。您以为,就算推了我出去,就能平息那些世家的怒火,能保全你,保全相府?”
颜慎此时被佛桑一语道破心中的算计,不由眸色微闪,眼中闪过了一丝心虚。
随即看着佛桑那冷静的神色,颜慎此时心中亦隐隐有着些微的不安,似乎有什么即将脱离他的掌控!
思及此处,颜慎强压着心中的不安,看着佛桑道:“今日之事,本就是你和颜清舞的责任。现如今颜清舞已经受到该有的惩罚,你若是想要安稳的做太子妃,最好将解药交出,平息了今日的风波,这样无论是对你,对相府,还是对东宫都好!”
威逼利用,软硬兼施,这是颜慎在官场上特有的手段。
不得不说,颜慎能到今日这个地位,虽然没什么真本事,但对付人的手段还是有的。
只是可惜啊……
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