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衍火急火燎地提着剑行过驻扎的军营,途径的士兵无不惶恐,纷纷议论,这是怎么了?
他一路走到叶荣的卧房,见屋内灯火通明,申衍一脚踢开门。
把守的士兵惶恐下跪,见申衍一手剑指叶荣,另一只手把她从椅子上抓起,挟着她走出门外。
“申将军!”一名把守的侍卫叫住他。
申衍答:“把太子押来。”
“是!”
这夜,西昌城中有大事要发生。
叶荣十分诧异,紧逼的剑刃却由不得半点反抗与质问,申衍夺门而入时的神情就像那山中猛兽命悬一线时预备殊死一搏的表情。
军营中申衍的兵与于壬的兵各成两派,一夜肃穆着,宁静的僵持被申衍的到来打破,紧随其后的是被四把刀剑挟持的太子。
叶荣心中一紧,自知大事不妙。
申衍把叶荣一把推到太子面前,手中的剑举到她面前。
叶荣看着反光的剑面,心跳的声音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申衍:“申某改变了主意,看来一夜的时间还不足以让叶小姐作出决定,那便只有逼叶小姐一把了。”
叶荣强装镇定:“我的命在你手里,早已被逼入绝境,何须此举?”
申衍凑到她耳旁低声道:“当真以为魏芜能次次救你性命于旦夕?”
叶荣装作不知情也低声问道:“魏大人不是已经死于申将军的祉安之局了吗?”
申衍没有理她,把剑塞到她手中。
叶荣握着剑的手无力垂下,剑尖划过地面,她看着眼前的太子,心中思量如果剑指申衍是否有扭转乾坤的胜算。
太子看着她犹豫的表情,用眼神对她摇头。
叶荣抬起剑,正欲殊死一搏调转方向之际,身后传来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
于壬一剑挟持了申衍,厉声对挟持太子的几把剑高呼:“放了太子,否则我杀了他!”
叶荣见状忙将自己手中的剑也直指申衍,叶家军与申衍的兵也霎时提剑对峙,片刻,申衍的兵纷纷腹痛倒地。
申衍面露惶恐与悔恨,即便有太子作人质这枚关键的棋子,终究还是没下好这一场棋,中了计,除了魏芜,他想不到这硕大的圈套还能是谁设给自己。
几名死侍见状正欲放开太子,申衍决然高声道:“杀了他!”
众人皆意外地看着申衍,死侍彼此相顾也迟迟没有动手,于壬的剑更逼近他的喉咙,恶狠狠地说:“放了太子,我便饶你一命!”
谁知申衍竟大笑一声,引得众人不由得生惧,他缓缓道:“若是申某的命能换太子的命,那申某至少死得比叶恪俭要值得!”
申衍提到已故的叶将军,于壬与叶荣情绪不由得激动,僵持不下之时,于壬手中的剑稍稍松懈,申衍也立刻反手夺剑,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扭转局面,挟持住了叶荣。
反应过来之时,主动权又老老实实回到了申衍手中。
于壬只得丢掉手中还准备反击的武器,举起双手紧张地看着叶荣喉咙上几秒钟前自己手中的剑刃。
叶荣屏住呼吸,她不知此刻申衍能做出什么来,也不知申衍的军队腹痛倒地究竟是于壬所为还是魏芜已经在西昌城。
命悬一线之时,叶荣的脑海中浮现出的是魏芜在哥哥和父亲的墓与碑前说过的那一句“定护她一世周全”。
月亮落下来了,深黑色的天空开始被白色的光一点点浸透,透出的光亮照在她洁白的面庞上,她在心中默念,魏芜,你在哪里。
申衍呼其死侍道:“出城!”
四名死侍一个驭马车,三个挟持太子上车,众人不敢轻举妄动。
他还在垂死挣扎,叶荣想着,也被申衍挟着上了另一辆马车。
于壬见他欲逃,高声叫他:“申将军,还请您念及申老将军与叶氏旧交,放小姐一命!”
申衍熟练立落地驭马行车,奔驰的马车后只留下一句:“开城门!出城一百里我若安然便放了她!”
来不及考虑那么多,于壬高呼城门士兵:“开城门——!”
城门大开,只有两辆马车并驾驶出。
车内,叶荣不敢说话,她知西昌城欺了申衍,他定不会厚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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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昌城内,申衍的军队尽数被俘,副将胡勇看着渐渐驶远的马车,问于壬道:“将军,还不追吗?”
于壬攥紧了拳头,“申将军从军多年,若有追兵,不出十里他定会察觉。”
胡勇叹了口气,“那反贼申衍既知已与叶家军为敌,待他与另两路兵相会,小姐和太子可还能安然无恙?”
于壬回头看着悉数被俘的叛军:“如今小姐是申衍最后一棵救命稻草,申衍暂时不会危机小姐性命。”
胡勇不解地也回过头,看着一名被抬走的叛军士兵,其见他双唇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