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夷军旗被火把点亮,掩护大部队撤退的叶家军在战场上与敌军厮杀得精疲力尽,此刻正在战壕内躲避着乃蛮人又一轮炮火的轰炸,而我方军营内早已弹尽粮绝。
绝望之际,不远处成百上千个火把高举起,飘扬的军旗高耸而起,马蹄声铿锵有力,将士们口中叫喊着东夷人的作战口号。
这是临行前叶荣教予他们的。
“你们表现的越有力,口号声越响亮,越可能吓退乃蛮人,救回前线掩护你们撤退的兄弟!”
早已精疲力尽的一众将士们瞬间有了力量,不少伤兵也自告奋勇去前线充人头壮大势力。
敌营内也已奋战一天一夜精疲力尽,却收到命令今夜仍大举进攻的乃蛮将士远远看见一批举着火把的援兵,忙禀报回军营。
“报————敌营,敌营来了援兵!”
乃蛮指挥使颇为吃惊,“不可能!”
军营内,信号兵用远眺镜在瞭望台上不可思议地观察这批援兵,看到一面黑底红字的东夷军旗。
“指挥使!是……是东夷人!”
“东夷人?怎么可能!”
一名士兵声音颤抖,“大人……没错……那援兵叫喊的正是东夷军的口号……”
指挥使一把夺过远眺镜,果然是东夷军旗不错。
“前线还有多少炮火?”
“禀……禀指挥使,前夜按您的命令,已射光大半……”
指挥使怒发冲冠地沉默片刻,一把将远眺镜扔在地上,镜片碎成两半,他不甘心地怒声道:“撤退!”
士兵如释重负地接令,一路禀报至前线,“撤退——撤退——!”
淄临城前线,炮火声戛然而止,敌营火把纷纷熄灭。
“参将,参将,敌营撤退了!”
方若谦见敌营开始撤退,长舒一口气,一众士兵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方若谦如释重负地大声命令道:“全军迅速撤退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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淄临城中,叶荣焦急地等待,直到听到城外炮火声戛然而止,马蹄声朝城中传来。
城门大开,叶荣站在城门内,破门而入的第一匹马上,魏芜鬓间一缕发丝凌乱,炮火炸飞的尘土遍布他全身,黄金甲蒙尘,双目却在黑夜里格外明亮。
叶荣看到他完好如初的模样,眼含热泪地奔向飞快的战马。
他毫不犹豫地跳下马,丢下手中火把,腾出手去抱住她。
城门内,魏芜一把抱起她,用自己的身体打量着她有没有何处受伤,那战甲硌着她肌肤的每一寸,没有一处受伤。
叶荣抬手抱住他,双脚腾空离地,嗅到一阵刺鼻的尘土夹杂着血腥的味道之后,是他身上常染着的那熟悉的檀香,让人分外安神。
身后,方若谦骤然停下马,抬手示意身后将士停马。
他若有所思地调转了马头的方向,紧接着是身后将士的纷纷效仿,背对着城门内相拥的二人。
“东夷军旗,可是你想出来的?”
她点头,“西昌城,可是叛变了?”
“西昌城守卫军将领于壬勾结敌营,将太子罹难的消息透露给了乃蛮人,我已令胡勇押送其回都京受审。”
“那误传敌情之人,可是五皇子?”
没等魏芜回答,城外又传来一阵铁蹄声,是援军。
城内,映入眼帘的是货真价实的东夷军旗。
城中将士面面相觑,东夷人竟然真的来支援了?
叶荣看了看魏芜淡定的神情,原来他早已向东夷求援。
翌皋率东夷精兵前来淄临支援,他停在叶荣与魏芜身边,下马行东夷礼节,“好久不见,魏大人。”
魏芜回礼,“别来无恙。”
叶荣诧异地看着二人,“二位竟是旧识?”
翌皋笑了笑,“怀安公主,别来无恙。”
叶荣作揖,“我已不是怀安公主,殿下唤我叶荣便是。”
叶家军纷纷撤进城内,大批伤兵终于得以疗伤,东夷带来的军粮也让将士们终于得以饱餐一顿。
篝火旁,叶荣与翌皋客气攀谈。
“夫人可安康?”
翌皋笑道,“已有三月身孕。”
叶荣分外欣喜,“恭喜。”
“你呢?听闻怀安公主与已故太子已成婚?”
“太子妃与怀安公主的身份都已被圣上褫夺,如今我的身份是叶荣而已。”
“分外可惜。”
“可惜什么?我倒是觉得欣喜。”
“我有一位与你年龄相仿的弟弟,若你还是大昭公主,东夷与大昭又能成就一番良姻。”
叶荣略带尴尬道,“殿下是想报答当年叶荣所牵线之姻缘,但世间姻缘并非门当户对便可成良姻,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殿下与夫人那样好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