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曲解的面目全非,差得十万八千里的意思还敢一本正经解释给别人!
渝哥儿瞪了周岳霖一眼,道:“下次不懂就问我,知道吗?”
珠姐儿脆声答应:“好。”
渝哥儿又叫来小脸无所谓的周岳霖,对小表弟道:“霖表弟也一样!”阮家和苏家亲似一家,阮氏让周岳霖管渝哥儿叫表哥,周岳霖是珠姐儿的表弟,也是渝哥儿的表弟。
周岳霖有点畏这个读书多的表哥,焉巴焉巴垂手垂头道:“是。”
渝哥儿带着两小书房里坐一下午,想想,也该让珠姐儿歇会儿了,便带着二人出去玩会儿。
周岳霖带了蹴鞠有备而来,听说出门玩,便急忙迈开小腿,跑回阮家拿球。家里父亲不准他胡玩,看见一次小屁股就得红一次,到这里可逮着机会敞开玩耍了!
渝哥儿左手牵着珠姐儿,右手边领着周家小表弟,找村里相熟的几个孩子一块去玩蹴鞠。
清一色的绿叶中,就珠姐儿一朵娇嫩花骨朵。珠姐儿长得白嫩漂亮,说起话来娇声细语的,村里的男孩都喜欢让着她,渝哥儿把珠姐儿护在身后,抢到了球,便停住让珠姐儿上前踢上一脚。
输赢不重要,给珠姐儿乐乐罢了。
珠姐儿对蹴鞠并不热衷,只是爱跟着渝哥儿。镶嵌珍珠的绣花小脚踢了两下,便到树底下乖乖坐着,看着渝哥儿和别人踢,眼睛看着球,时不时小嘴惊呼一声。
渝哥儿连踢了两场,也坐在珠姐儿旁边休息,珠姐儿拿出小手绢,帮渝哥儿擦脸上的汗。
周岳霖见状,忙将自己汗津津的小脸凑过来,喊道:“表姐,表姐,我也流汗了。”
渝哥儿拉住珠姐儿欲伸出去的小手,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汗巾帕,胡乱、粗糙地在小表弟的脸上抹一遭。
周岳霖吓得连连后退,嘴里哇哇叫着:“表哥!”人家是想让香喷喷的表姐帮擦汗!
渝哥儿嫌弃地扔掉汗巾,温润小脸淡定道:“好了。”
周岳霖晓得表哥在的时候,是别想亲近表姐了!明明那是他亲表姐来着,论关系,他们才是真亲戚,这半路杀出的表哥真是讨厌。
他屁股挪挪坐到表姐的另一旁,手不断的在脸庞扇风,咋咋呼呼嚷嚷想引起表姐的注意。谁知,珠姐儿只顾着和渝哥儿说话,压根就没注意他!
渝哥儿靠在树下乘风,嘴里默诵新看的两首古诗,珠姐儿后面跟着念,她聪慧记忆力也好,渝哥儿基本上教上两遍,珠姐儿便能磕磕绊绊地背出来。
随后又几个孩子聚过来歇息,将渝哥儿围坐在中间,让他接着再念上几首。渝哥儿缓缓开口,清朗的童声在树下悠悠回荡。
念完了,便给他们讲诗中的故事,有时也会在地上写字,将他们的名字写下来,教他们辨认,有人想学,便独自再教他写。
村里的小孩都喜欢跟着渝哥儿玩,渝哥儿读书多,家境好,为人却一点都不傲气。玩游戏时点子又多,偶尔跟他学个字,背个书,家里大人听了都夸赞,大人们高兴对孩子们愈加好,孩子们对渝哥儿也更加喜欢。
不想渝哥儿这一举动,倒是助长了东阳村读书的热情,跟渝哥儿玩耍的孩子,不用家长追着,也都知道读书好,自发自愿的读!
瞧,苏家渝哥儿这么聪明,不也是读书读得。
村里的孩子叫渝哥儿名字的少,不认识的跟着大人叫他“苏家小神童”,认识的一圈里,倒是不少以“小夫子”称呼渝哥儿,渝哥儿听了笑笑,也答应着。
晚上渝哥儿送珠姐儿回去,想想,还是嘱咐阮氏一番:“过来玩,表弟的功课也不要拉下了。”整日胡玩胡闹,也是上学堂的孩子,懂得还没才读几天书的珠姐儿多,可见没用功学习。
多将心放在功课上,也省得总是扰珠姐儿,疯疯癫癫的小性子,免得带坏了他家珠姐儿!
杏花知道珠姐儿在跟渝哥儿读书,很是羡慕,也让珠姐儿教她。珠姐儿坐在门槛上,小手稳稳地握住一根树枝,边念边写道:“左撇右捺‘人’,这是大人的‘人’字。”
杏花看了眼地上的字,也拿起一根树枝照葫芦画瓢,喜道:“原来这就是‘人’啊,这么简单!”
珠姐儿用枝条划划,土灰掩住原先字迹,小小的童音柔声解释道:“哥哥说,我们刚识字就要从笔画最简单的学起。”
杏花点头,催促道:“这个我会写了,还有呢,咱们再写个别的。”一笔一划的就是读书人的文字,可真有意思。
珠姐儿闻言又执起枝条,认认真真地再划一字,耳边传来嘲笑声:“啊哈哈,女娃娃还学男人写字,羞羞脸喽!”黄毛走过来,看见地上划拉着疑似文字的符号大笑。
黄毛晓得珠姐儿是在书写文字,至于什么字,那些笔画叠加一起,在他脑海里,只是一团糟的鬼画符。
珠姐儿抬头看一眼他,不理。
小手指着地上新写的字,继续细声告诉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