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么？”她将他的脚踝拢在手里暖着，问，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柳折枝撇过头来，正看见她那双依凤眸，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杂质。
他曾听人说“女孩子生来就会爱人的”，他当年不曾觉得，如今倒是明白了些许。
怪不得沈承骁会这么喜欢他。
柳折枝摸了摸她的发顶。
她抬手，也学着他之前的模样用拇指蹭了蹭他的脸。
“如果实在不方便的话，你等我长大，我来背你。”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呀？”
“因为……你是我小妈呀。”
“……”
*
在城阳楼里简简单单吃了一顿。
也不算是简单，只是相比柳折枝当年红的时候要简单得多。
吃饭时，柳折枝一直低头、细嚼慢咽的，让一旁的叶寻雁只咂舌，说他不当个女孩真是亏了。
这话在别人嘴里说出来许不是什么好话，但叶寻雁是个直肠子，她真的只是感叹柳折枝吃相太文雅。
一旁的沈承骁对他的吃相不以为意，反而因为最后一个肉丸子和崔风月展开了一场筷子功夫。
最后，崔风月成功将最后一颗肉丸放入碗中。
她没有独吞，而是分成两半，将偏大的那半默默夹到沈承骁碗里，继续埋头吃饭。
吃过饭，两人也就回去了。
春天雨多，明明来时还是个晴天，现在已经飘起雨来。
店里只有一把伞，叶寻雁叫柳折枝撑伞将崔风月送回去。
一路上，崔风月都乖乖跟着，倒叫柳折枝不好意思起来。
他腿脚不好，走得慢，崔风月跟他一起走，还得照顾着他的步调，也是难为她。
因为这场雨，街上的人眨眼间少了下来，甚至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
等绕过城阳楼的视线，崔风月一下子跳出伞外，用手去接雨水。
她的发丝被淋湿，柳折枝下意识将伞往她身上移去，却被稳稳躲开。
崔风月正站在正前方歪着脑袋看着他笑。
从认识到现在，柳折枝还没看过崔风月笑。
她笑起来时很好看，眼睛弯弯的，脸上会有梨涡，很有生气儿的一个小姑娘。
柳折枝也看着她笑，只不过，是带了些宠溺的无奈的笑。
“我腿脚可不好，走得慢，你这样跑，我可追不上你啊。”
“那是不是应该走得慢写，跟在枝枝身后才是？”
“嗯。”
“不对，如果我跟在枝枝后面，枝枝会分不清回家的路，我必须得走在前面给枝枝引路才是。”
崔风月几乎全程都是大声喊出来的，可爱的模样叫柳折枝忍不住低眉浅笑。
“沈月月。”
当他脱口而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崔风月明显一愣，脸上的笑容在垂眸时瞬间消失，在前方顿住脚步。
良久，她缓缓抬眸： “为什么这样叫我？”
柳折枝没料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他下意识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不知道该如何说： “我以为……你很喜欢这个称呼。”
不然为什么沈承骁一口一个“沈月月”地叫她？
虽然他不明白这个称呼是从何而来，但他能感受得到，崔风月显然更喜欢这个称呼。
“是……是喜欢的，只是你突然这样叫，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看着倾斜向自己这边的伞，她将柳折枝的手往后推了推：
“我没关系的，你这样不仅我会走不快，还会让自己淋湿，不用管我的。”
“不过说起来，你还记不记得晾在院子里的衣服？”
柳折枝： “！！！”
*
衣服已经被雨浇个透，跟崔风月一样。
崔风月还是不愿进柳折枝的院子，柳折枝不知道原因。
但既然小姑娘不喜欢，他也不必强行让她进来。
“别收了，反正已经湿了，无所谓的。”
小姑娘站在门口，又恢复平时一副没有表情的模样。
虽然很糟蹋东西，但柳折枝感觉她说得并无道理。
比起院子里的这些衣服，他更关系崔风月淋了雨会不会感冒。
两人又回到了崔风月的屋子。
经过临走前那一趟收拾，屋子里显然干净许多。
看着崔风月坐在梳妆台前，柳折枝这才发现他一直觉得屋子里缺的东西是什么了——
镜子。
明明有梳妆台，却没有镜子。
很奇怪。
就连整个屋子的陈设都很奇怪。
柳折枝没有问，他拿了崔风月递来的布巾，没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