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的声音从二楼走廊上传来。
苏旌抓住机会,生生挨下一拳后忍着手上的疼痛猛的抓住他的手,随后用脚挑起一个方桌,将方桌推在张汶柄身上,推着他往后退去。
“你站那别动,我数123,把酒精撒下来!”
“1!”
“什么?”江辉着急忙慌地寻找着开口。
“2!”
似乎预感到有危险,张汶柄开始挣扎起来。
苏旌猛的一用力,按着他用力往后推。
“3!洒!”
“哗啦啦!”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浓烈难闻的消毒酒精的味道,而散布在大厅里的白雾像是被一只大手拨开,守得云开见月明。
“呃啊啊啊!”
张汶柄张大嘴巴,发出痛苦的吼叫。
苏旌的脸色却不好看,没有,她没有听到那个声音——
酒精燃烧鬼的皮肤时发出的“滋啦啦”的声音。
意识到不对时,苏旌猛然松开方桌,但为时已晚。
她已被一只手牢牢捏住举起。
而在她面前,原本面色痛苦,张嘴嚎叫的张汶柄收起了神色,然后,自胸腔中发出了“科科科”的怪笑声。
“你不会以为这个东西能对付我吧,啊?哈哈哈哈哈哈!”
“苏旌!你放开她!”二楼的江辉见苏旌被抓,抓着栏杆着急喊道。
“别急,等会儿就轮到你们了。”张汶柄狞笑着缓缓捏紧手指。
“让我想想,或者直接捏爆你呢,你想啊,血管破裂,血水四溅,内脏被挤压变形,成为一滩烂肉,那个场景该有多美啊。”末了还感叹一句,“就是可惜了。”
“我在这。”大厅中的气球陶大仁突然说了一声。
“你要去哪里啊?来我这边。”窗边的墙壁上,气球祈荧也说道。
“嗬!”从房间里出来的陶大仁看到长得像自己的气球人,不由得激起一阵鸡皮疙瘩,但也来不及他多做什么反应。
他举着扫把朝张汶柄冲过去,一边喊道:“放开晓文妹子!呀!”
只是还没触及到他,就被他挥过来的一巴掌赶跑了。
胸腔里的空气不断被挤压,苏旌感觉她缺氧的脑子要像张汶柄说的那样爆炸。
意识逐渐散去之际,苏旌张口,念出了两个字。
“木—刀。”
【木刀】:别看它是木头做的,却是能削铁如泥呢,那么,去砍下他的脑袋吧。
下一瞬,苏旌手中多出了一把木质大刀。
挥刀一刀砍断了握紧她的手臂,失去生命的手臂顿时失去血色,像枯树一样皮肤干涸剥落。
苏旌单膝跪地,染血的木刀刀尖抵在地面上,在周围漫开一圈血渍。
她睁眼,赤红的眼中唯剩狠辣与木讷。
“去……砍下他的脑袋吧!”
有个声音不断在她脑中回想。
苏旌站起身,双手握住木刀刀柄,口中呢喃道:“脑袋,砍下他的脑袋。”
紧接着,苏旌扬起木刀,腾空而起,对准张汶柄的脑袋。
意识到惊骇的杀意,张汶柄一脸惊恐,一张可怖的脸扭曲转换起来,变成了另外一张脸。
“啊!不要杀我!”
那是,祈荧的脸。
“不要!”陶大仁大喊。
然而,手起刀落。
一个圆滚滚的头颅从张汶柄硕大的身躯上飞了出去。
随后,整座张宅都在已极快的速度变得陈旧,座椅染上厚厚的灰尘,墙粉脱落变色,房梁上交织着错杂的蜘蛛网。
失去头颅的身躯轰然倒地,扬起地上的尘土无数。
头颅飞了五米后,咕噜噜滚到了陶大仁眼前,一双黑白交接的眼睛不断旋转着,死死盯着他。
砍下脑袋后,苏旌脑海里的声音不再那般频繁,但还是不断的侵蚀着她的意识,叫嚣着想要砍下更多的脑袋。
苏旌转动脑袋,赤红的眼珠看向陶大仁,一步一步朝他走去,刀尖在斑驳的地面上划出一道蜿蜒血痕。
而此时的陶大仁,像是被抽去思想一样,只傻傻的盯着祈荧眼中的黑白交接不断旋转的圈,仿佛他整个人也跟着在半空中旋转一样。
根本没意识到一刀将鬼怪毙命的苏旌正在持刀朝他靠近。
江辉和郤诚一已经快速的下了楼,见此情景,两人异口同声喊道:“苏旌!”
郤诚一快速跑到陶大仁身边,拉着他就要离开,但此时的陶大仁依旧看着地上祁荧的眼睛。
他的眼神茫然起来,眼珠开始不稳定地跳动起来。
眼看苏旌离他们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郤诚一随时做好准备。
“苏旌,你醒醒!”江辉焦急的在一旁大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