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骨,松手。”
宝物再次发威,强制玉骨松开。
静静地等待对面大发雷霆,出乎意料的她却将他的手捞起来。
“你的手疼不疼?”
“是不是我刚刚说的话让你不舒服了?”
这水不是沸水,她的手娇嫩,不过是被烫一下,但玉骨手上却有一道皮开肉绽的刀伤,浸在烫水中无异于是往伤口上撒盐。
找到合适的药粉,锦思年轻柔地撒在他的伤口。
“玉骨,你在我心中很重要,如果有什么不喜,尽管和我言明,我们是家人不是吗?”
“况且我们日后还要相处千千万万个日夜,现在遇到问题便需要及时沟通。”
掌中修长的五指微微抽动,锦思年轻捏不让他乱动。
指腹传来异样的摩擦感,像是挠到了他的心坎上,挠的他越来越烦躁,忍无可忍,玉骨一把抽开手,沉着声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手中药瓶被打翻,锦思年先是诧异,随即眼中的星光随着药瓶四分五裂也慢慢消失。
“对不起,”再开口时,锦思年的泪珠便已挂在下颌,摇摇欲坠,“是我不好。”
“我不想拖累任何人,玉骨,你也碰见过了,”接着锦思年长长的睫毛也被泪水铺满,整个人犹如出水芙蓉,“我作为锦氏嫡女,身边危险重重……”
“我知你武艺高强,你若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必真心相待,生死同行,但你若是不愿,我也会放你离开。”
她开始抽泣,玉骨也感到呼吸不畅。
前世,她也是如此,所以他一直以为她柔弱,直到她做出了让他意想不到的事。
玉骨撇开眼。
“你拿什么让我为你做事?”
被问地一愣,锦思年断断噎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双手捧住他的小臂,双眼一下明亮,“这么说,你是愿意留下来了!”
玉骨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话有这层意思。
可瞥见她扬起的嘴角,拒绝的话像是卡在喉咙。
“玉骨,你不知道,你要是选择离开,我会……十分舍不得你。”
小臂发烫,玉骨低头站起身,留下个冷傲的背影。
“与其说无用的话,你不如花费时间想一想,有什么本事留下我。”
跳下马车,吹了几阵冷风,玉骨渐渐平复心情。
抬头凝望躲在漫漫云海间的明月,玉骨深呼出一口气。
若真如锦思年所说,他出手帮她也无妨,毕竟现在她在他身边。今生他需多花些心思,不能养死,也不能再让她逃了。
盯着合上的布帘许久,从马车内只剩她一人开始,锦思年的视线就变得平静。
她眼底透出的冷漠仿佛没有经历过一丝涟漪。
东风未到,权宜苟且。再艰难她都能忍,何况一个玉骨。
只是她没想到少年玉骨戒备心也如此强。不过现在留下他,总好过让他自由成长。
“来把胳膊稍微抬起来,对,好。”完美替最后一名护卫包扎完,锦思年抬手将鬓角被风吹乱的发丝绕到耳后,郑重行礼道,“昨日之事我替玉骨给大家陪个不是,还望大家海涵。”
早晨便知晓事情原委的锦思年没有多言,而是带着所剩药物全部用来抚慰人心。
瞧着眉目宛然的少女,刀鬼段护卫攀上玉骨的肩膀。
“兄弟,我算是知道你这么牛逼咋还跟着个被送去和亲的小姐了。”因为她真把奴隶当人看啊!
玉骨冷然躲过。
还以为身旁是不好意思,刀鬼段护卫改为拍拍他的肩膀。
“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我姓郭名雄,兄弟以后有事喊一声,就凭你主子,我肯定帮忙。”
“对了,你咋叫玉骨啊?这玉是什么独门兵器,我咋从来没听说过。”
就说刀修有刀骨、刀鬼、刀灵、刀圣、刀仙五段,其他兵器修者亦然,可这兄弟仅仅是个“骨”就这么厉害,可见玉这兵器得有多逆天。
三息后旁边依旧没反应,郭雄才发现玉骨视线就没从少女身上移开过,继而他也疑惑地看向对面。
“这有啥好看的?”
对面少女正有条有理的收拾物品,时不时与身旁的婢女说些什么。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反应,郭雄茅塞顿开,“你不会喜欢她?”
忽而身旁人看了他一眼,眸光森冷,郭雄缺了根筋儿似的继续道:“兄弟,不是我说,咱这身份可别进那龙潭虎穴啊。”
“关键是,你喜欢的那个主儿,她被送去和亲,命不久矣了,”见玉骨神情缓和,郭雄认为他听劝,便多说了几句,“就算退一万步来讲,她没死,虽说她是锦氏嫡女,但是现在金鞍五陵掌权的是她的叔父,也就是是她亡父续弦的亲哥,她无权无势啊。”
“她本就是个挨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