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儿,到时东窗事发,兄弟你恐怕得死无葬身之地啊。”郭雄像是带入了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玉骨慢慢移开视线,放回到少女身上:“猛虎并不会倾慕于野猪。你与其担心莫须有的事,不如多想想自己为何这么弱。”
她于他,只是猎物。
他想让她待在他身边,她却忤逆他,等他观察到她想要什么,他便取来设下陷阱,再剪下她的羽翼,她便不得不留在他身边。
对待不听话的猎物,他多几分耐心罢了。
锦思年没注意到紧随她的视线,而是耐心安慰钟小小。
“小小,不管怎么说,玉骨也算我的救命恩人不是吗?”
“可是这些药都是小姐典当了衣服才换来的,”钟小小吸吸鼻子,“小姐的箭伤也还没好,接下来可怎么办。”
眼角的泪花被锦思年用拇指擦去,钟小小满眼委屈。
“为什么就没有人来心疼小姐,小姐本也是金枝玉叶的贵人啊。”
小姐身子骨弱,本该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可总是一人走在鬼门关前。前几日她还在不满这平价的药,导致小姐不深的伤口却反反复复、迁延不愈,每次上药后小姐都唇色苍白,现在好了,什么都没有了。
没钱没药,日子难熬。
“谁说没有,”锦思年轻刮钟小小的鼻子,“不是有你吗?”
“小姐。”埋头躲进锦思年颈间,钟小小环住她,长叹一声。
一边理顺怀中人的秀发,锦思年一边道:“别担心,或许事情马上就会有转机。”
话音刚落,马踏声如雷般响彻众人。
马上之人黑衣连帽下是泛着冷光的铁制面具,一队人马在众人面前停下,毫无感情道:“奉廊主之命,迎小姐回城,和亲之事再议。”
郭雄整个人呆若木鸡,瞬间忘了玉骨刚让他心碎的事实,拉着他说:“我滴个鸡毛,黑甲铁骑!”
“这是男人做梦都想进的地方啊!”
黑甲铁骑是金鞍五陵最高武修聚集地,隶属廊主侍卫。
金鞍五陵虽不好武,但是有钱,黑甲铁骑中的武修招自天南地北,锦氏虽总体兵力比不上其他氏族,但是单拎出来一支黑甲铁骑,那可是无人能比。
锦思年像是提线木偶般坐上了回城的马车。
金鞍五陵祖上起家于商贾,碧落洲几乎人人皆知金鞍五陵最出名的东西便是钱,散不尽,费不完。
锦府位于金鞍五陵明珠城,看门的两个玉石狮子上挂着纯金铜铃。
锦思年一下马车,便被下人簇拥着去了会客厅。
透过伸进廊道的稀有庭植,厅内隐约可见一人翘着二郎腿,听着身旁人一脸谄媚的说话。
“少爷,锦思年没和成亲,还白捡个舍身取义的名声,咱必须得给她个下马威,让大家瞧瞧,少爷您不仅有能力,还公正无私,是锦氏最适合做少主的人选。”作为一个合格的跟班,丁元义不断给锦剑树立信心。
锦剑拍手叫绝:“对,就得当众给她点颜色看看!”
绕过一个弯,没了视线的遮挡,锦思年才注意到,厅内虽只有两人,但厅前聚集了不少人。
似乎有不少文臣武将之子,也有锦府奴仆,还有两个她熟悉的面孔,她的养父养母。
二人穿着破破烂烂,线头随处可见,在华丽的场地显得格格不入。
锦思年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似乎畏惧这样的场景。
“思年见过表哥。”
声音都有些发抖,锦剑目漏鄙夷。他连屁都没放一个,她就开始害怕了。
果然是个花瓶。
“表妹!你怎么和亲和一半又回来了?”锦剑立马放下腿,伸长了脖子,惊乍之情穿透人心。
不敢抬头,锦思年回道:“表哥,思年不知,我们行到阳关道,是叔父侍卫将我带回的。”
“啊?这,你行了这么多天,还没走出阳关道,莫不是根本不想和亲吧?”绕着锦思年转了几圈,锦剑推测着,“坊间都传你以身许国,你怕是根本配不上这名声。”
锦剑停步,用眼神示意锦思年养父。
养父连忙上前配合。
“都怪我们平时太纵惯她了,以为自己有些小聪明就把别人都当成傻子,锦思年!还不快跟大家承认错误,想让我们年过半百还跟着你受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