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今日都是问题。”
厉寒是自信,却不傻。
知道今天这一出戏不仅对他的折辱,也是对他的一次狩猎。
上官迟的声音变得更加真诚:“我就是因为担心着您的安危,所以特意给您送消息来了。”
“请讲。”
“七皇子今天会亲自来刺杀您,他是皇帝除了太子以外最受宠的皇子,也是年长皇子中唯一有能力与太子抗衡的人,只要您能挟持他,其他人不敢对您做什么。”
厉寒神色一变。
这确实是极为重要的消息,如果是真的,那么不仅他的安全会得到保障,想借此脱身也并非不可能。
前提这是真的。
他:“你怎会知道此事?”
上官迟听到他急促起来的呼吸,就知道自己的事情办成了,他压下上扬的唇角:“七皇子脸上有伤,身侧又跟着皇室暗卫,很好辨认。我亲眼看到他换了一身黑色的游侠打扮,还戴了张面具。”
专业的刺客并不会在大白天穿一身黑色。
更不会戴面具。
游侠虽然大多不聪明,也不至于这么傻。
只要七皇子出现在刺杀的人群中,就会成为绝对的显眼包。
厉寒点点头:“知道了,若我今日能够脱困,来日必不会忘记还你这份恩。”
上官迟捧了他几句,便又晃荡去别的地方。
与厉寒隔得有些远的张能见他离开,朝混进普通劳工队伍里的下属使了个眼色。
下属立刻摔倒在地上,唉声痛呼,打乱了队伍。
很快吸引了监管的官兵上前查探情况。
他则趁机靠近了厉寒,问对方刚才的情况。
厉寒对张能也是十分信任,把上官迟的话原原本本地转述了一边,并道:“张叔叔觉得此人的话有几分可信?”
张能皱着眉,没有急着回答:“此人的身份是什么?”
厉寒愣住。
作为荣王世子,每次有人凑到他跟前都会自报家门,习惯如此的他很少在意,也不会主动去问对方的身份。
他思索片刻,描述了那人的外貌特征:“那人脸上很脏,衣服破烂却是蜀锦做的,瞳孔颜色浅,左肩比右肩高一些。”
这种外表对贵族来说,可以说是外表有瑕,一旦存在,便会人尽皆知。
张能记住这些特征,在守卫注意到他们之前离开。
在找了几个罪臣家属打听后,他认定那个给少主传递消息的人就是太尉之孙祝文。
他知道太尉自戕和皇帝问罪的事情,但太尉真的……和他们王爷有勾连吗?
张能仔细回忆荣王跟他说过的话。
与朝中大臣的合作,荣王很少与他透露,只是偶尔会在他提出问题时,极为自信地说“若有那位的帮助,这都不是问题”。
入城之后,他在白雀街被拖住,荣王带着一拨人深入内城,不幸死于白羽卫之手。
王爷有那样的自信,合作的另一方不是皇帝的宠臣就是公之一。
张能起初怀疑那人是收留了少主的郎中令冯磬。
但现下想来,他们当日攻城确实出乎意料地顺利,另一方是太尉本人也说得通(其实只是单纯因为朝廷军队菜)。
逐渐理解一切后,张能同意了“挟持七皇子的计划”:“朝中大多数人不愿见到太子一家独大,若我们真能挟持七皇子,他们必然不敢轻举妄动。”
就算他们没法借此机会脱身,也能够拖延时间。
拖到朝廷的人不得不碍于舆论出来清理刺杀者,并保障少主的安全。
只要过了这几天,他就能带着少主离开了。
厉寒点点头,眼底藏着阴森的杀意。
若真有机会,他要做的不仅是挟持那么简单,还会给皇帝老儿一份终身难忘的礼物。
总有一天,他要屠尽宗室,替父报仇。
不远处。
萧云作为弱质女流,连像上官迟那样提白灰都不用,她手里拿着张登记建材取用的纸,便一直站在视野良好,周围又清净的地方观望局势。
荣王世子刚开始搬砖的时候,一切都很平静。
即使是围在外边的百姓也只是口头骂骂,没有激动地朝他丢菜叶和臭鸡蛋。
毕竟这不是犯人游街,而是朝廷在派人帮他们修路修房子,万一闹出事来,让进度搁置就不好了。
从有人摔倒在地上开始,一些奇怪的人开始朝着荣王世子的方向靠近。
有外貌朴实但身材魁梧的普通劳工。
有穿着破烂丝绸,身材纤细,但袖藏匕首的罪臣女眷。
也有挤到前排,骂骂咧咧,手里拿着机射类暗器的围观百姓。
更甚至于,有数名官兵离开了原本的岗位,假借查看摔倒之人的名头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