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画解读到这里戛然而止,再往前看是大片猩红污垢,像是有人故意涂抹遮盖这段历史。
唐墨一行试图清理,费了一番功夫,也只是将污垢淡化,隐约可见有许多小人积聚在树下,进行某种祈祷仪式。
在后面壁画又恢复清晰,原本沉睡的眼再次开启,不知是不是也沾染污垢的原因,那原本苍翠欲滴的眼睛沾染上一层灰霾的红。
但画中人们却并不在意,他们依旧跪拜在树下,祈求神明赐予他们庇护,神明应允了他们,只不过唐墨发现每次祭拜人都要比上次少一些。
壁画尽头一扇棕红色的大门,在大门前有一对铜像小人相对跪拜,低着头,四只手高高举起,托着一个巨大的铜碗,碗中心是一根冒着黯淡灰红光芒的水晶。
有人越过铜像径直向大门走去,可是脚刚刚迈过去,神情变得极其扭曲,面色如土的跌落在地,这样的意外,让原本刚刚稳定的队伍,再次泛起波澜。
唐墨作为带头人,无论内心如何害怕,安稳队伍是首要任务,他率先走上前,探了探对方脉搏,虽然气息微弱,但仍有生气,于是招呼后边的人把对方架回去。
唐墨来到那人倒地的位置,手伸出缓缓超过铜像,一股巨大的拉扯感便顺着手臂传来,而脑海中闪过许多混沌无序的画面。
由火把、面具、奇怪的咒文、灰霾的天空、暗绿色的枝叶,以及只看一眼便无法忘却的红组成的画面深深激起唐墨刻在骨中的恐惧。
踏入门后会万劫不复的预感在唐墨心里产生。他强压不适将注意力转移到水晶上面。
灰红色光芒在水晶中流转,那摄人心魄的光芒引诱着唐墨将手放了上去,唐墨感受到水晶散发出令人舒适的温度,与此同时淡淡的红雾也在唐墨掌心漫延。
红雾倾泻而出逐渐填满整个铜碗,唐墨虽发现异象想要离开,却被那异样的舒适感紧紧包裹无法动弹,渐渐的唐墨整个人也被红雾包裹,消失在众人眼前。
耳边同伴的呼声渐响渐远,唐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唯有手中那令人心醉的温度麻醉着他躁动不安的心灵。
待雾气散去,手中的水晶也失去了温暖,唐墨才如梦初醒般看着周围的一切,这是一间极具宽广的洞穴,上望不到顶,远眺无尽头,仿佛掏空了整座山体。
不过破损的房屋,空气中腐败味道,都表明这里毫无活人气息。
唐墨身后便是那道铜门,他凑了上去向外呼喊着,但没有人回应他,唐墨寻找开门方法,手只是轻轻放在门上,那铜门便自动打开。
唐墨震惊的发现门后只有依旧明亮的水晶,而自己那一帮兄弟都消失不见了。
唐墨惊慌的喊叫着每个人的名字,可除了远处一声声回音,无人应答,他踱步而出,可是身体刚刚越过铜像便又回到洞穴之中。
接连试了多次,唐墨发现自己被困在这个墓室之内:“难道是鬼打墙了?”。他掏出胸前的祖传玉佩,却瞥见掌心不知何时出现一道印记。
那印记中心红的发黑,边缘则红的艳丽,不规则的形状像榴莲般,唐墨心里毛毛的,摊开另一只手,那只手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自己刚刚摸水晶留下的,都怪我当时不谨慎行事。”。唐墨有些懊悔的砸了砸额头。
其实从上山到下墓,唐墨总是做出匪夷所思的举动,有时候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有个声音一直在他脑海里指导着他。
唐墨也试图反抗内心的命令,可是每次都鬼使神差的完成了,就像是被夺舍了,“难道自己和这个墓室主人犯冲?”。
“既然逃也逃不出去,同伴也不见了,就往里边瞧瞧,看看到底是那个牛鬼蛇神要挡老子的路。”。
唐墨向前走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间破损的房屋,“这好像是个被人遗弃的村落,不像墓穴啊,看来那家伙果然没有说实话。”。
要是到现在唐墨还发现不了异常,那这十几年墓就白下了。不过他还是不清楚对方把自己引到这破败遗迹来是什么目的。
毕竟自己生在云丽长在云丽,和那人又未曾谋面,按道理来说对方无论是图财,还是报仇都联系不到自己身上,而且自己还留下地址线索给家人,难道他就不怕被人追查。
想着唐墨已经来到村落中心,腐朽的梁柱,破烂的纸窗,以及布满青苔的瓦片,处处透露着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