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踏出一步只听到咯嘣,有什么东西被自己踩碎了,他低头看去,脚下正是一节森森白骨,早就见过众多墓室之物的唐墨并不害怕,低头用火把细细观察起来。
“骨架外的衣服早就风化,骨头上没有明显伤痕,右手骨压着一根竹竿上有灼烧痕迹,腰间还有一个锈蚀严重的刀具,应该是更夫,看样子是被偷袭,而且一击致命。”。
唐墨推开一扇门,门开的一半便轰然倒塌,激起尘土遮挡视野,不过他更害怕这突然巨响会不会惊扰墓中奇异之物。
唐墨站在原地警惕良久,见无事发生才继续向房内窥探,室中物品早就积满灰尘,除了几件瓷器,大多都腐化破败。
唐墨又来到一处稍大庭院,他选择相对较好的门扉,推门进入看到的是挂满蛛网的屏风,通过屏风上依稀可见的画,显然这是位姑娘的闺房。
唐墨向里屋走去,再层层帷帐后见到了房间主人,骨头没有断裂之处,没有怪异的姿势,就像是睡梦中被人夺去了性命,唐墨不得不感慨动手之人功力深厚。
唐墨继续探索,路过一个早就破败的窗口向里望去,看布置应该是一间书房,有一副骨架背对着自己坐在案牍前,手中的书早就碎化消散,但依旧保持生前姿势。
唐墨进入屋内巡视一圈,心中的恐惧有增无减,房内物品除了年久失修损坏的,其余十分完好,而且那窗户也是向外开的,就算是从背后偷袭对方,依照常理人应该匍匐在书案上,而不是现在这个姿势。
唐墨打开了更多的房间,那些和谐诡异的画面逐渐敲打着他仅有的神智,有一家人吃饭的,有在厨房烧水的,有在柴房搬柴的,甚至有在庭院里练剑的,他们上一秒还在忙自己事情,可是下一秒死亡便降临,这座村落无一例外。
本能驱使着唐墨快些离开,可是自己却不受控制的往村落更深处走去,走到一棵树下才停住脚步。
唐墨看向那棵树感觉分外熟悉,他猛地意识到那就是墓门上,壁画上的那棵树,只是少了那摄人心魄的眼睛。
正当唐墨转身要跑之际,感觉什么东西落在自己鞋上,低头去看,发现那好像是一块金锭,“金锭?”。
一种不祥的预感自头顶蔓延至尾骨,唐墨缓缓抬头看去,眼前的一幕让他跌坐在地,放声尖叫,他的伙伴正零零碎碎挂在自己头上,一个个瞪大双眼盯着自己看。
唐墨惊慌失措手脚并用往树外爬去,此刻他理智全无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却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回头,便头遭重击,只觉得天旋地转,昏死过去。
在睡梦中他看到一位老者站在自己面前,无论自己说什么对方都是微微一笑,唐墨有些生气的挥拳掳袖想要抓住对方,可在看去对方脸的那一刻惊醒过来。
睁开眼睛的唐墨只觉得头昏脑胀,待意识稍微清醒后,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被绑在树下的。
他试图离开,却发现自己手脚被特殊装置牢牢固定住,他想要大声呼喊,嘴也被铁质物件拘束起来。
正在他晃动挣扎之时,一个人影缓缓靠近他,唐墨眯着眼睛看去对方的样貌,心中不由惊呼:“是你,为什么是你!”。
气愤,疑惑,迷茫这些情绪作用下,唐墨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而来人只是静静看着他,不言不语,就像盯着案板上的肉。
等到唐墨无力挣扎后那人才缓缓开口:“唐师傅,好久不见,看到你没有因为墓穴的诡异就停下脚步,我很欣慰,你的同伴没有死去,只是化作唤醒伟大神迹的基石,作为补偿,我会向你说明一切。”。
黑衣人褪去衣袍,灰白色的头发尽显老态,但那张脸却年轻的仿佛二十岁出头。
“我想想该从何说起?”,黑衣人思忖道。
“啊,那就从你们的渊源讲起好了。”。说着黑衣人绕到了唐墨身后。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唐岳明,是你同族兄弟,而你唐墨不仅仅是云丽盗首,还是已故族长的直系血亲。”。
这一番话听得唐墨一头雾水,看着唐墨迷茫的眼睛,唐岳明笑的愈发夸张,他继续:“因为你祖上抛弃职责,放弃大神荣光,才致使全族消亡殆尽,不过没关系,我找到了重拾力量的办法,而你就是其中最关键的一环。”。
没等唐墨反应过来,只见眼前寒芒闪过,锋利匕首便刺进他的胸膛,冰冷的刀锋割开温热的血肉,剧烈的疼痛伴随喷薄而出的鲜血挑动起唐墨最后求生的力量。
身体逐渐冰凉,意识逐渐模糊,唐墨也感受不到疼痛,就在他弥留之际,听到耳边一声惊呼“为什么,明明是我唤醒了你,是我献上诸多魂灵,是我完成最后的仪式,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