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的长龙,可以一前一后远远坐两个人。
二黄趴下来,说:“铃儿,你坐上来。那个小子,你坐我尾巴上面。”
岑松听他此时还口吐人言,不由又是一阵讶异,转念一想,人都可以变成狗,狗开口说人话也不稀奇。
狗的尾巴相较马还是粗壮许多,岑松还是犹豫不敢上去。二黄看他磨磨蹭蹭,不耐烦地说:“摔不着你,快点上来!”
谢铃儿骑到二黄背上,笑着说:“你放心,他力气大。”
岑松想着陈劲还等着他去救,心一横,跨坐到狗尾巴上,两只手牢牢抱着尾巴根,一行人疾驰而去。
依照岑松的指点,二黄很快就带着两个人来到回龙潭,天色早就黑了,一路都是谢铃儿拿灯笼照明。
两个人从二黄身上下来,谢铃儿自然没有什么妨碍,岑松在路途颠簸中啃了一嘴狗毛,一下来就咳嗽,边咳还边拿手拍打全身上下的狗毛。
谢铃儿照了照他,见他浑身连个小划口都没有,打趣他:“怎么样,我的仆人可听话,说啥是啥,只不过最近狗到了换毛的季节。”
二黄也变回人形,谢铃儿拿着灯笼往四处探看,这里白日看应该是风景秀美的地方,有山有水,植被茂密,不乏终年长青的,兼春日已经到来,万物复苏,是个踏青的好地方。
谢铃儿觉得此地风水好,不由感慨一句:“这里看起来挺不错的。”
岑松在一旁接话说:“就是听说风景好,我才来逛逛。此地让我想起太白先生一首有名的诗,‘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不过这首诗是在徽州猷州所作,我还准备往那去看看。白天的时候,我在此游玩休息,又拿了太白先生的诗集出来诵念,累了便躺在树边休息。睡觉的时候,察觉有人拉扯箱笼,我反身去看,不成想对方力气极大,硬生生将我拽得翻滚下坡。”
谢铃儿问道:“之前你在驿站告示栏那里的时候,我也在场,你说是个野兽抢你东西,可看清楚是什么?”
“那时候太突然,我没有看清,但是我敢肯定不是人,比人的形体要小很多,没能看清全貌。不过我肯定它有爪子,争抢的时候我碰到了,只是……”
谢铃儿见他突然犹疑起来,问:“只是什么?”
“原本没有多想,但是现在回忆起来,它的手很僵硬,很阴冷,不像活物……”
谢铃儿也纳闷了,说:“这一点确实奇怪,山中鸟兽都有体温,怎么会阴冷?难道真的是妖怪?”
岑松激动起来,接着说:“我就说这里有妖怪,先前我和陈兄来的时候,在此地翻找我的箱笼,突然眼前一黑,有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上空,遮蔽了光线,陈兄拔刀去砍,结果反被甩出去,陈兄武功肯定很好,对手根本不是人类,我太害怕了,瞅准空就跑出来,回来找人去救陈兄……”
“按你说的一会大,一会小,难道有两个以上的妖怪?”谢铃儿有点疑惑。
岑松还在一旁自责:“就应该听大家的话,不该来这里,这下把陈兄害了……”
“我们还是快点去找人吧,说不定还有机会。”
“你说得对,快走。”
一行人按照岑松的指引行进,只是他白天受到惊吓,夜晚四周黑暗,只有灯笼光照射眼前的一小块地方,他紧紧地跟在谢铃儿身后,半步不敢离开。
谢铃儿之前在他面前打肿脸充胖子,也不说什么,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心里想:“虽然如今手头也有几个好宝贝,可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来路,万一制服不住,这趟出来事情没办成,反倒折在此地。”想道这里,她的脚步也放缓许多,随时警惕周围的动静。
二黄与她相处已经有这么长一段时间,对她的肢体动作很熟悉,知道她心生惧意,仗着自己视力比人类强许多,一个跨步独自一人走到最前面带路,谢铃儿心里一阵感动,心想:“有时候觉得他没眼力,还是会关心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