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说予我听,说不定我可以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
岂料贺江闻听此言,竟又是一声不屑地冷笑:“九皇子不必白费心思了,我没什么要说的,朝廷想怎么处置贺某,尽管发落便是,反正贺某无父无母,孑然一身,死了也不会连累任何人!”
楚雁珩轻轻一叹,眼中隐隐露出一丝不忍:“你死了倒是轻松自在,但落梅姑娘怎么办呢,她可还一直在等着你……”
“落梅?”贺江瞬间神色大变,“九皇子怎知我与落梅的事?”
“至于怎么知道的,你就无需管了,我只问你,你到底还想不想见到落梅姑娘?”
贺江沉默了半晌,忽然自嘲一笑:“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再说,见了又能怎样,我一个戴罪之人,哪还有资格去跟人家谈什么儿女情长,又拿什么去许她一个未来?”
“倘若我恕你无罪呢?”
“恕我无罪?”贺江拧起眉头,满眼的不可置信。
“没错,只要你告诉我,究竟是谁给周荣下的毒,我便算你将功折过,从此不再追究,如何?”
听完这话,贺江顿时一愣,但很快便现出一丝冷笑:“原来九皇子想要知道的是这个,好吧,说出来也无妨,周二少爷就是我亲手毒死的。”
见他一脸的不以为然,楚雁珩愈发不解:“据我所知,你父亲与安北候是远亲,你父亲过世之后,安北候便收留了你,且向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贺江倏地敛起笑容,咬着牙说道,“周荣那混蛋明明知道我与落梅情投意合,甚至已经私定终身,可他竟然还……”
说到这里,他仿佛又看到了他一辈子都不忍再回想起的那一幕,不由得痛苦地握紧了拳头,浑身止不住地颤栗:“那日,我就守在屋外,听着屋里头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的心都快碎了,我好恨,恨自己的无能,更恨自己的懦弱,竟连自己心爱的姑娘都保护不了……”
“所以你就毒死他?”
“没错,我恨他,我恨不能饮其血,啖其肉,而恰在这时,三小姐找到我,给了我一小瓶药,让我给二少爷下毒,并告诉我,事成之后,她便将我与落梅一同送出城,谁知,二少爷刚死,三小姐就派人追杀我,所幸得人相救,我才能苟活到现在……”
“等等,”楚雁珩面上满是震惊,“你是说,你毒杀二少爷,是奉周蕊之命?”
贺江点头:“正是!”
楚雁珩怔了许久,才又皱眉问道:“周蕊为何要毒杀自己的亲兄长?”
贺江嗤笑一声,冷冷道:“这个我如何能知,九皇子应该问三小姐去……”
十日后,楚雁珩带着搜查到的所有账本,领着上京告御状的百姓回到了京城,盛平帝闻听此事后雷霆震怒,立即派人查抄了户部尚书府,并将府内一干人等全部扣押,而这时王豹也已被押回京,一家几十口人皆锒铛入狱。
接着,盛平帝又连颁了几道诏书,阐述了王昌河父子俩强行霸占百姓产业,逼迫受害百姓为其冶铁锻造兵器等滔天罪行,并下旨秋后问斩!
在四面高墙的地牢内,王豹百思不得其解,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明明已经亲手将账本交给了二皇子,可这些账本为什么最后却出现在九皇子的手上,难道是二皇子想要卸磨杀驴,故意将账本移交出去?
越是这么想,他心里就越是怀疑,越是气不过,抓着大牢地铁门,拼命地朝外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我要见圣上,我要见圣上……”
然而他喊到喉咙嘶哑,却也没有一个人过来,一直默不做声的王昌河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别喊了,圣上不会来的!”
王豹扭过头来,红着眼睛愤愤不平道:“父亲,咱们俩明明是在替二皇子跑腿,可为什么出了事,却要咱们王家来承担所有后果,而二皇子他却屁事没有?”
王昌河掀了掀眼皮,语气依旧波澜不惊:“那你有证据吗?”
王豹一下子被他给问住了,不由得怔在那里,哑口无言。
证据?哪来的证据?
二皇子哪一回不是直接将他叫到跟前,口头给他下达任务,何时留下过证据,所有的账本里,也都只有他们父子俩的名字,想要说不是他们干的都难!
如今想来,二皇子或许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所以一开始就将自己择得干干净净,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然而所有的好处却都是他的!
王豹心中虽恨,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将牙齿咬碎了往自己肚子里咽。可他不知道的是,此次他却是误会二皇子楚雁鸣了。
此时的楚雁鸣亦是焦头烂额,一方面他多年的经营毁于一旦,且还损失了一个站在他这边的朝廷重臣,另一方面他又担心王昌河父子俩会为了自保而将他出卖。
虽说此二人没有实质的证据,但万一盛平帝对他起了疑心,那岂不是更加不可能立他为太子?
他越想越是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