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留的怀抱如寒冰一般将乔君冻住,但这块冰在下一刻便融化了。
子留松开乔君,蹲在地上低着头,似乎知道自己做了不妥的事。乔君僵得如一块铁板,下意识想跑,却挪不动沉重的双腿。
她没见过太多世面,从小到大,娘亲也没怎么教过她男女大防,但她还是本能地感觉到子留方才的所作所为很奇怪。
“你...你...”
乔君“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什么大概,只能趁这个间隙颤巍巍地后退了两步。
子留抬起头望着乔君,他的眼圈竟然红了。乔君一时间无言以对,她不应该才是那个该哭的人吗?
“对不起。”子留慢慢地说道,“我方才不该那样,可是我忍不住。因为、因为你真的好像我的妹妹。”
“啊?”乔君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子留抹了抹眼睛,仰起头像是在回忆什么:“她跟你真的好像啊,年纪身形都差不多,而且她也像你一样,是我少有的朋友。”
乔君看着子留那副模样,跟着心酸起来,便把他方才的反常之举抛到脑后:“她现在不与你在一起吗?”
子留寂寥地摇头:“嗯,她住在离我很远的地方,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乔君尽力安慰他:“我也一样,虽然有家人,但他们在...也在很远的地方,不能立时相见。可世上缘法谁能说得准呢?说不定哪一日机缘巧合,就能见面啦。”
子留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生我的气啦?”
乔君摇摇头:“但是你若下次再这样,我就真的不能理你了。
子留连连点头,露出欣喜地笑容。他轻快地站起来,从怀中取出一本封皮粗糙的书塞到乔君手中:“今晚吓到你了,是我不好。这本秘籍送给你,权表歉意,你可不许拿给任何人看哦。”
乔君连忙推辞,子留坚决地将书塞给她:“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一心一意只想学这个什么山庄的武功。我这本秘籍呢,不过是一些调理身体的口诀,多多修炼,有助于强身健体,总不会错的。”
看乔君依旧十分犹豫,子留把脸一板:“你连这份小礼都不收,可见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乔君终于妥协:“总之谢谢你了。”
听到这话,子留撩撩长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扶稷山庄地下暗岛旁,这一代的庄主周智远正席地而坐,将他们家中世代流传的秘密告诉坐在对面的下一任庄主。
本朝开国之主原为一介布衣,以打柴为生。偶然在深山之中得仙人点化,得到惊世武功《风雷谱》。自那之后,他便有如神助,不到十年便席卷天下,直取京都,坐上了龙椅。
做了皇帝之后,他可以说是励精图治,很快便稳定住天下局势。然随着太平之日久,他反而察觉到《风雷谱》于乱世之中乃神器,于太平之世道则无异于混乱根源。
若世人对《风雷谱》起了争夺之意,只怕天下将再度大乱。于是在临死之前,他将《风雷谱》一分为二,其一曰《风之章》,其二曰《雷之章》。然后,便将这两份秘籍分赐予当世曾有幸得天恩的两个武林世家。而他们扶稷山庄,便世代收藏《风雷谱》中的《雷之章》。
“从《雷之章》到了咱们扶稷山庄之后,守护它不被任何人夺走,更不能自行修炼,使它永远消失于世间便是咱们周家历代人之职责所在。”
说到这里,周智远看了一眼周延之,少年正认真地听着,双目炯炯有神。
周庄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又是欣慰又是无奈:“本来想等个一两年再跟你说,只可惜时局变幻莫测,不能拖下去了。”
周延之反应机敏,问道:“难道千机门的事与《雷之章》有关系?”
周智远将着四周的机关指给周延之看:“从未销馆的地道到这地下暗岛的所有机关,素来都是由千机门掌门亲自打造,并运送到咱们山庄。如今韩掌门死于非命,他秘藏的大量图册笔记也因此而遗失。如果落到有心人手中,那么守护《雷之章》的一切机关在那人面前便形同虚设。”
这话说得周延之头皮发紧:“爹,这个什么风雷谱当真如此厉害?咱们家的《雷之章》不是只有一半吗?也值得如此大费周章?”
“《风雷谱》是不世出的神功,当年武帝得之便得天下。所以,哪怕只有一半,学得其中玄妙,也足以号令武林群雄,如何不令人眼红?”
这话说得周延之也是心中一动,他十分好奇:“爹,《雷之章》里究竟有何等厉害功夫?”
周智远笑着摇头:“不知道,咱们家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记录了什么厉害功夫。”
周延之有些艳羡地望了一眼那个被锁链牢牢捆住的玉石匣子:“唉,不看也对。若真打开看了,只怕是忍不住要练的。”
周智远笑出声来,拍了儿子后脑勺一下:“其余的以后再说,只有一点,此事非同儿戏,关系到我们山庄的存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