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可将《雷之章》一事告诉任何人。”
“孩儿明白。”周延之郑重地答道。
再待下去便是后半夜了,父子二人一前一后沿原路返回。周延之望着父亲模糊的背影问道:“爹,既然风雷谱分了两份,那另一半《风之章》藏在哪里?”
周智远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接着往前走进幽深的隧道,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地传过来:
“无虑城。”
茫茫冰雪之中,隐约露出一座恢宏城池的轮廓。城中灯火通明,弦乐阵阵,不时有谈笑声传来,令人心驰神往。
雪花盘旋着扑上来,乔君下意识地伸手抹了抹脸。低头一看,她惊愕的发现自己穿着一袭红色大氅站在雪中,却丝毫不觉得冷。
远处传来一个人温柔的呼唤,乔君抬头茫然寻找,却什么都看不见。她很是惆怅,下意识地握紧右拳,却触到一件冰凉柔软的事物。
低头一看,乔君发现自己白皙柔嫩的手中竟然握着一条黑底金边的长蛇!
“啊!”乔君惨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窗外已泛起蛋壳青,与子留道别之后回了房,她便一直辗转反侧,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便惊醒了。
方才似乎做了一个令她十分介意的梦,可惜乔君从来都记不住自己梦境中发生的事情。即便此刻心中仍有些许挂怀,却也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那条可怖的黑蛇依然不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乔君一个骨碌爬起来,翻开枕头,下面放着一本书,封皮却没有书名,正是子留昨夜相赠的“秘籍”。
乔君翻动着书页,草草扫了几眼,只觉其中武功与内功修炼有关。子留说是为了道歉才送给她,但乔君早就不生子留的气了。
她与子留一没有助益,二没有恩情,自然也没什么理由练这武功,乔君认真地想到。
想到这里,乔君索性将书卷起来,用一块布巾严严实实将其包住,然后塞进放棉被的柜子深处,就当它不存在。
乔君踏着晨晖来到练武场时,安隐已经开始练习了。他年纪比乔君还要小,但性子沉稳,再加上机缘巧合之下被陈丹收入门下,在他看来是一辈子不会再来的机会。因此,安隐只要出现在练武场上,便专注于修炼。
尽管二人已经做了一阵的同门,但彼此话都不多。
很快,他们的师父陈丹也来了,刚见两个小徒弟,她便兴致勃勃地要检查二人近日的功课。
安隐没有功夫底子,因此这段时间的任务便是练好刚入门弟子的基本功,尚且碰不得剑。
安隐一段演示下来让陈丹很是满意,大力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转向乔君:“来来,小乔,让我看看你左手练得如何?”
乔君便持剑将清溪剑法前七式演练给师父看,毕竟还吊着右手,又是刚换的左手持剑,终归不会太熟练。
待练至第七式破月式,陈丹竟持剑直接攻向乔君。
乔君吓了一大跳,勉强接住第一击。陈丹出手既稳且狠,力量更是大得惊人,可即便如此,只怕也是对她手下留情了的。
“别停!”陈丹说着,继续攻过来。
乔君知道她想试试自己,即便实力悬殊,也只能硬着头皮对战。
师徒二人对练了十几招,陈丹才停手,而一旁观战的安隐则忍不住拍手叫好。
这场对战固然是陈丹全程占了上风,但她与乔君可以说各自将清溪剑法练出了自己的风格。陈丹狠辣老练,出手果断,每一剑都分量极足。乔君看似柔弱腼腆,实则剑风轻盈飘逸,外柔内刚,也不是能轻易招架的,自然把安隐这个刚入门的看得热血沸腾。
“师父好身手,徒儿不才,请师父指点。”乔君也赶忙收剑。
在陈丹面前,乔君不再像面对周智迁时那般僵硬木讷。
陈丹拍拍手:“好好好,两个都是好孩子。小安就不说了,你的基本功起码得练半年以上才能碰剑。至于小乔嘛,听我的,你直接换手。”
乔君眨巴眨巴眼,她本以为换手不过是右手受伤的权宜之计。
可还没等乔君惊讶完,陈丹接着道:“小乔是不能拼蛮力的,只能以快剑入手。从今日起,你须得跟着我把轻功练好。你轻功练不出来,你的剑法也就练不出来。”
“可是......”乔君嗫嚅道。
“可是什么?”陈丹把眼睛一瞪,假装生气道。
乔君挠挠头发:“我剑法还不熟练,只怕轻功也......”
“你看你看,你这小丫头又来了!”陈丹恨恨地把大手一拍,巴掌声响彻半个练武场,“还没练便唧唧歪歪自己不行,你这在战场上叫不战自败。什么不行?我是你师父,我说你行你就行,就这么定了,不许再说丧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