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但多年来与中原武林一直互不相扰。忽然间多了这些传闻,我心中很是疑惑。”
岳千山往嘴里丢了颗银杏:“闲言闲语里,说是五毒内乱了,教主不知踪影。”
周延之拿着杯子,若有所思:“这么多年各方相安无事,忽然一夜之间东西南北没几个安宁之处,怪事。”
岳千山摇头:“也就是一百年前,天下还一片乱局,处处生灵涂炭、白骨遍野。所谓的太平之日,也不过是这短短几十年罢了。与其说是长治久安,倒不如说是于乱局中苟全些许时日。”
周延之没接话,岳大侠今日所谈之事不同于以往,看来此番西北之行,他所打探到的绝不止于平宁二王带来的麻烦。
二人沉默片刻,此时楼下又响起婉转的女声,往下一看,原来方才那对卖唱的父女又来到这茶楼下了。
岳千山看了看楼下:“这姑娘不知哪里让我想起你们家小乔师妹。”
“脸型像,说话声音也像。”周延之没过脑子,脱口而出。接着便看到岳千山略带调侃的笑容,只觉脸上有些发热,转过头去喝了口水。
楼下隐约有车马声,紧接着是一阵骚动,岳千山靠着栏杆往下看:“哟呵。”
周延之也跟着看过去,只见楼下一行人簇拥着一辆马车。从马车中出来了一个身材高大面容端正的中年男子,他跳下来走到马车边,车帘被掀开,露出一个女子的脸。且不说楼上二人,楼下看热闹的闲人登时不禁啧啧称赞。
她看起来年纪不小了,面容略显憔悴,却仍是个艳光四射的美人。
“这是?”周延之问道。
“无虑城的江城主和他家独孤夫人。”岳千山干脆地道。
周延之顿觉有些微妙,万没想到居然会在此时此地遇到无虑城的人。这夫妇二人看起来不同凡响,若不是无虑城的人,周延之倒颇想与他们结交一番。
独孤夫人附在她丈夫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江城主点点头,径直走向卖唱的少女,给了她一锭金子,吓得少女千恩万谢。
江照将少女引到马车前,独孤夫人专注地看了少女一会儿,忽然面露疲惫忧虑之色,摆摆手放下帘子。
江照让歌女带着赏银走,低下头像是在想什么,呆立了片刻,才重新回到马车上。
“他们怎么也来这了?”周延之问道。
今日这岷州府也不知道沾了什么光,连这两位大人物也过来了。
“总不会是来听这姑娘唱歌的。”岳千山眯起眼睛注视着马车离去的方向。
二人不想继续在外耽搁,当日便出了城往南走,夜宿在村中一家乡野旅店之内。
西北月夜,夜凉如水,唯有一轮明月照亮了逼仄黑暗的旅店客房。
周延之睡不着,翻身坐起来,从背囊中取出一本书册翻看。
他这一路来到岷州,终于找到了于此地传经的番僧桑吉,此人乃吐蕃顶级高手,声名于中原同样显赫,二人痛痛快快地切磋了好几场。
周延之年纪虽小,却与桑吉颇为投缘。几番切磋下来,桑吉大喜,甚至送了他一本名叫《百草图记》的书册,据说本就是桑吉多年前的汉人好友相赠。
“我常年不涉足中原腹地,亦无心于此道,致使此书蒙尘多年。现在送给你,比放在我那里落灰强。”
不等周延之拒绝,桑吉便将此书塞给他。
可周延之自己对研究药草也是毫无兴趣,他翻了翻书,每一页都精心画着百草图并配以详细解释。
转念一想,若好好研究一番此书,说不定能找到只好阿君脸上伤疤的法子。
想到这里,周延之将书撇开,打开窗子。夜空之中,冰轮高悬,清寒满溢,不知此刻江东是否有此月色,也不知她此时此刻正在做什么?
此时此刻,扶稷山庄中,乔君持烛台披着外衣呆立于房门口,一个血人正趴在她门前。
“救我......”那人用微弱的声音道。
此人声音有些耳熟,乔君清醒过来,放下烛台,将对方扶起来。
是个女子,她围着一块脏兮兮的头巾,面目几乎被遮挡,只露出一双眼睛。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乔君轻声问道。
此女看似落魄,但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扶稷山庄,可见还是有点功夫傍身。
这女子像是生了重病,窝在乔君怀中气喘吁吁。好容易攒了一口气,用瘦骨嶙峋的手紧紧抓住乔君的衣襟,仰起头来道:“进屋再说。”
乔君用手揭开她的头巾,女子脸色干黄憔悴,眼窝下是深深的青黑色。可即便如此,乔君还是认出了她。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当年若不是她,乔君这条小命只怕也是保不住的。
她立刻将女子半扶半抱起来送进屋内,不顾脏污,将她放在自己的床榻上,回身紧紧锁上房门,这才回过身去。
那女子进入房内似乎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