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谢锦瑟弯唇轻哼了一声,笑意不达眼底。
这地牢本就昏暗,几柱火把只能起到勉强看清事物的作用。谢锦瑟眸底已经染上一层寒霜,但那几个不长眼的狱卒却是没瞧见。当下便以为三爷只是与他们开玩笑,再开口时语气便轻松了许多:“咳,三爷,我们哥几个这不是太长时间也没碰着女人,这家里的婆娘又人老珠黄的,这实在是……三爷您也是男人,您能懂我意思吧!”
“呵呵,我懂,我太懂了。”谢锦瑟唇角弧度更大了,但眼中的讥讽也更浓了。
几名狱卒阅历浅,脑子大抵也不太好使,没听出谢锦瑟的咬牙切齿,一个个还以为谢锦瑟当真听懂了,转眼松了一口气,互相说说笑笑正欲坐下继续吃,刀疤脸却是听出了一丝不对劲。
“咳咳!”毕竟是在这里摸爬滚打耍滑头一路混到头头的,刀疤明显听出了谢三爷语气中的怒火。轻咳两声,不动声色地回头朝身后几人使了个噤声的眼色,刀疤向前走了一步,靠近台阶了些,仰视着谢锦瑟,满脸横肉怼在脸上,把本来就小的两只眼睛挤成了一条缝,笑着道:“害,谢三爷这话说的,我们哪敢肖想您的人,哥几个张嘴不知轻重,该打!还望三爷海涵呐!”
谢锦瑟低头看着刀疤脸一脸谄媚,眼底涌出嫌恶,也不再与他们计较,淡淡吐出一个音节:“滚。”
“是,是是,小的们这就离开,不打扰三爷了哈!”刀疤像是得了赦免,自觉往一旁让了让,给谢锦瑟让出一条道来,目送谢锦瑟的背影朝着关押念无双的牢房走去,他才压低了嗓音朝身旁几个尚处于懵懂中的狱卒小弟一招手道:“别愣着了!还不赶紧滚!”
谢锦瑟走到关押念无双的牢房处,借着微弱的火光端详蜷缩在地上的女子。
果然是南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这小脸可不是一般的水灵,一双杏眼好像能装下世间一切的美好。
“你看什么?!”念无双也注意到了他,向来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很不能忍受被人俯视着,当下便攀着墙壁站起来,鞋后跟的铁皮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地牢,更加彰显了这里的空荡。
“念家这是没人了,派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只带着一千随行来新北城?”
谢锦瑟声音很淡,语气中的蔑视很明显。
“哼,你们新北城,还轮不到我父亲来收拾!本小姐对付你们足够了!”念无双总算站了起来,粉白的小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愤怒与戒备。
她对新北城的敌意,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只是因为她身为新南城督军府大小姐,从小父亲就教育她:新北城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
这种敌意,无需理由,就像是靳烨辰和谢锦瑟将她抓到这里来一样,他们也只是想着她是新南城的大小姐,却从未想过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