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便要先把四爷自己的私宅给收拾出来,四爷在苏州城里名下的宅子并不只有一处。
大多都是这些年跟随皇阿玛南巡时和巡视河工办差时安置的宅子,都是四爷的私产。
只是先前四爷在出声的时候心里便已经有了思量,宅子除了要收拾出来之外,还要挑一些忠心得力的奴才,还有看家护院的侍卫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还有李沈娇的身子,近来要紧的就是养好李沈娇的身子,再有等着四爷离了苏州,到时候联系往来都是要提前有个准备的。
四爷并不是一个鲁莽行事意气用事的人,在他开口的那一刻他便已经在心里把要准备安排的事儿给过了一遍了。
只是这会儿四爷便准备早早的桩桩件件给安排布置下去。
再有,里头李沈娇虽说是才睡醒,只是精神却实在是算不上太好。
四爷瞧着眼里,虽说知道李沈娇是个不会委屈着自己的,但是让李沈娇自个儿歇着总比他在里头待着好,没得打搅。
四爷心里也不是没有病过,去岁年节里头福晋日日往前院送东西探望的时候他未必日日心里都觉得熨帖。
说不烦闷那都是假的。
里间李沈娇见四爷真出去了,便又很快躺了回去,她大躺着,难得懒得去顾什么仪态。
晚膳吃什么好呢?
这会儿李沈娇还算是有胃口,很快等秋壶进来的时候她便点了两道菜,一道西湖醋鱼,一道荷叶糯米鸡。
糯米鸡是李沈娇在扬州时就爱吃的,西湖醋鱼则是这会儿李沈娇惦记起那味道起来了。
左右这顿晚膳李沈娇是吃的有滋有味的,除却李沈娇点的这两道菜之外,宅子里的膳房自然还额外做了些膳食的。
大多都是本地特色,对于李沈娇来说倒是正好尝尝鲜。
不过对于四爷来说这些都算不上什么新鲜。
用过晚膳之后李沈娇喝了药便开始犯困了,困意一上涌,李沈娇擦洗了一回身子便躺到床榻上去了。
四爷不知忙着什么,左右李沈娇半梦半醒间感觉床边塌陷下去一点,热源靠近,李沈娇翻了个身离得远一些,嘟囔了两句似乎又继续睡去了。
四爷:他这会儿倒是成了不招人待见的那个了?
屋内的烛火很快暗了下去,同床共枕的两人都睡的还算香甜。
与此同时,在扬州通往苏州的官道上,夜色深深里还有一辆马车在疾驰着。
马车里坐着昏昏欲睡的小丫头,和一道掀开帘子,露出动人侧颜的女子。
她的神色里,带着几分犹疑,很快又转为了势在必得。
另一只手里的扇子轻晃,粉唇微动:“蝉鸣聒噪,只是秋后的蚂蚱又还能蹦跶得了几天呢?”
言罢她牵了牵唇角,无声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