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寻常的wen是隐晦的山川河流,那这个在地下室里的热wen就像是太阳灼热的光晕划过了禁忌之海。
那在这场权利置换的游戏里,陈泽安一时间想不明白自己对顾聿的欲//望到底又是什么?
是占有吗?或许并不完全是。
是摧毁吗?或许也并不完全是。
可就在这时,陈泽安慢慢攫取到了顾聿口中鲜血弥漫的苦涩。
那股苦涩侵触、淹没,逼着陈泽安的所有感官不由自主的全部涌向他。
也就在这时,他好像突然明确了自己对于顾聿的欲/念。
那或许是一种病态的欲念,却又裹着疯狂的剥夺和占有欲…以及他那早就扭曲不堪的灵魂里的贪恋。
他想拉着顾聿一起堕落深渊。
念及此,陈泽安抵在橱窗上的右手狠狠攥紧成拳。
终于,等到意识清明了一些后,他才默默地移开了唇。
然后起身睨着他:“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
顾聿舔了舔唇,狼狈的靠坐在橱柜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
他抬起头,笑了笑:“怎么,心疼了?”
“并不是。”
陈泽安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他:“您也可以选择不去,反正疼的又不是我。”
“也是。”
顾聿擦了擦唇角的血迹,看似认真的点了点头:“那你可以给我拿点消毒水吗?”
“好。”
陈泽安淡淡的看了一眼他,从橱柜里给他拿了瓶酒精。
然后想了想,又扔给了他一瓶药膏和纱布。
陈泽安自认为已经很仁慈了。
毕竟在上一世的那五年里,顾聿每次做完那些肆无忌惮的事情后,便像扔个物件一样对他置之不理。
“谢谢。”
顾聿认真的道了声谢:“那你可以帮我吗?”
陈泽安颇有一点不耐:“你想得美。”
可下一瞬,他就看到顾聿伸手拧开酒精瓶盖,对着身上那几道深不可测的伤口浇灌了下去。
是的,不是涂抹,而是浇灌。
他几乎是以一疯狂的状态在自我疗伤。
陈泽安微微瞪大双眼,诧异的看着那源源不断的酒精在顾聿的伤口上倾注而下。
当那股酒精流淌到地上的时候,已然混上了几丝鲜红的血浆。
可顾聿的表情却是没有丝毫起伏。
“您这是做什么?”
他回过神来,上前猛地夺过了他手里的酒精瓶子,重重的扔在一边。
瓶子撞击墙角,发出了叮当的声音。
陈泽安攥紧了顾聿的手腕,双目变得异常狠戾吓人:“你他妈不要命了?”
顾聿的身体顿了顿。
他看着有些慌张的陈泽安,在昏暗的灯光下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小安,你是在担心我。”
“……”
陈泽安皱着眉头看着他:“可您这何尝不是在逼迫我?好让我对你产生什么本不该有的怜悯?”
顾聿的眸光闪了闪。
“我还是劝您迟早死了这条心。”
陈泽安眸光一沉:“聿哥,通过自//残来博取他人的同情,这好像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
“如果您需要的是我的怜悯和同情,您与其这样还不如给我磕几个响头。”
顾聿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他。
眼前的陈泽安,那张脸依旧是曾经那副肆意张扬的模样。
可这张皮囊下的灵魂,好像早已病的厉害。
于是顾聿默默的移开视线,又自顾自的涂抹。
药膏冰冰凉凉的很,他的手法却是极其熟练。
像这样治疗外伤的特供药膏顾聿家里有很多,可还是第一次用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待到这些事都做完后,最后才用棉签将伤口周边的血迹擦拭干净。
那些伤口用不了多久就会好,在这个特供药膏的作用下甚至都不会留下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