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君生随陈先生出发芳州,此行理由是受舅老爷邀约,参加两日后的一场盛大商界宴会。
临出发前晚,小清宿在大少爷的卧间里。而君生,却蒙着面翻进林府,为了见见成玉。
成玉今日不再发热,林一说她明天就可以回君公府,寸步未离的春娘松一口气,抬眼看倚在床榻的女孩,唇色浅白,无精打采。
夜深人静,春娘从窗户缝隙里看见一抹身影,紧接着就是很轻很轻的叩门声,春娘开门。
成玉抬头,即使早知道是君生,仍心弦抖了下,眼眸盈盈,手指抓住被单。
春娘片刻后才退了出去,君生侧坐在床边,抬臂搂住成玉,声音温柔在她头顶。
"明日我要……"
"我知道,娘跟我说了。"
"等我,成玉。"
成玉在他怀里点头,又低声道:"君生要平安归来。"
君生顿了下,听出她的担忧情绪,原来春娘已经跟成玉说了。
"我答应你。"
成玉听了仰起脸,身高差距让她在他宽肩上,只露着通红双眼,她看向窗外月光,弯弯勾着似刀。
没有人看见,窗口外的春娘,倚着墙,脸上蒙满凝重。
几日后,北部外侵战情登上报纸,战况激烈,而后又过几日,敌军惨败,大华全胜。
七月初一,舅老爷来电报,称君生少爷结识了一位名门闺秀,两人一见如故,相约留在芳州多待几天。
大夫人喜出望外,当即回报询问,舅老爷一一"如实"讲述。
这些成玉是从其他丫鬟嘴里听到的,她当然不会相信。
可不久之后,报纸上登出君生少爷与那位名门闺秀的合照,西装革履衬出他温文英俊,身侧站着曼妙女子,华丽晚礼服,耸高垂卷的西洋发型,黑白纸质里仍透出她妆容娇韵精致。
大夫人看着报纸良久,一进门的二小姐君素,凑近仔细看,感叹那名门小姐的美貌与新潮,一旁的金婶跟着掩嘴笑。
直到夜里,那份报纸不知怎的就摊在春娘手里,她微微拧眉,端详一番后,缓缓合上。
最后成玉沐浴后回屋里,春娘抬手递过去。成玉早就听闻了府里传言,她推开报纸没有看,低声说了句,"我信君生。"
另一边的芳州一号公馆丘府,大厅灯火璀璨。宴会已经接近尾声,陆续有宾客离去。
丘府男主人丘恒与正室夫人,站在门边送客。
一旁的大少爷丘冰,脸上带点醉态,手里牵着一位金发小美女,两人低声用英语交流。
客人散得差不多,仆人们麻利地收拾大厅,音乐声停下来,乐队成员仔细地收着乐器。
丘恒正与人交谈,对方醉态明显,被身边的男助理撑着胳膊,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一边,那人便被扶进后座。
"老爷,是否要等大小姐一起回府?"男助理躬身提醒。
"盈盈?"
肖老爷甩了两下头,梳着油亮的发型此刻微乱。
"让府里的人多开一部车过来接她。"
丘恒笑着上前,"肖老板,不用麻烦。稍后我让君生送令千金回肖府。"
肖老爷望他一眼,笑着点头。
当车辆缓慢行驶离开时,君生才从另一边走道出现,身侧跟着穿粉红礼服裙的肖盈,两人手里都握着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