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极力压下心中的汹涌澎湃,佯装镇定的与他对视:“你有什么事吗?”
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与我对视几秒后,他移开视线,摸着后颈说道:“我没在我的浴室里找到沐浴露,想问你这里还有吗。”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忘记给他添沐浴露了。我进浴室把自己的那瓶沐浴露拿给他用,说明天我再买瓶新的给他。
我走到他跟前,将沐浴露递给他,他却垂眸盯着我手中的沐浴露,迟迟不接。
我有些疑惑:“嗯?”
下一秒,他伸出手,没去接过沐浴露,而且直接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浑身一僵,愣在原地傻眼看着他。
他的手心很热,被握住的肌肤很快就被 他捂热,紧接着,热量传至全身,我的血液开始沸腾。
他似乎能很好的把控我的情绪,当我觉得什么东西要冲出禁锢之后,许清深松开手,拿过我即将抓不稳的沐浴露,前倾着身子在我耳边低低的说:“谢谢哥。”
他粗重的喘息扑在我的脸上,等我反应过来时,许清深早已经离开了我的卧室。
我感到无端的失落,将额前的碎发全撩到脑后,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清醒一些。
我坐在大床上发呆,望着窗外的月色,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拿过睡衣穿好,站在落地镜前,鬼使神差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久。
镜子里的我,脸上还带有一丝红晕,菲薄的嘴唇比以往更红。睡衣前的扣子开了两颗,露出了光洁的胸膛和凸出的锁骨,看上去极其诱人。
我对镜子里的自己起反应了。
窗外洒进来一片月光,照在了我的身上,仿佛给我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袈裟。
我对着镜子,俯身其间,吻了我自己。
四周很黑,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也看不清压在我身上的这个人。
身体十分燥-热,我被迫地仰起头,让那个模糊的男人对我不断进行索取。
黑暗中,我只能听到淫-靡的水声和断断续续的呻-吟。
那都是由我的身体而产生,我感到十分的不堪,紧紧抓着床单来抵触这种声音。
那个男人却把我咬紧的唇撬开,伸出长舌侵略我的口腔,舔着我的上颚。
强烈的刺激终于让我释放出了自己的欲-望,我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疲惫地重新闭上眼。
紧接着,我听到那个男人说:“哥哥,还满意吗?”
我猛地睁开双眼,心惊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喘气。
天色已经大亮,我意识到昨晚那个诡谲的画面只是一场梦,可仅仅是一场梦,也让我冷汗涔涔。
梦中我虽然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但是我却无比清楚那是谁——我竟然梦见自己上了自己!
我从来没做过春梦,就算做这种春梦我也只是羞耻了一会。
堂堂一个血色方刚、步入三十岁的成熟男人,我的主意识凭什么是在下面?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觉得我这人,就算是喜欢上男的,肯定也是主导的一方。
所以,我去公司的时候脸色一直都很难看,有几个员工本来要向我打招呼,见了我这张臭脸,都逃也似的避得远远的。
我的助理小文交给我一沓文件,低着头毕恭毕敬地说:“老板,这是去年的财务状况,还有顾先生又去您办公室了,我们没拦住。”
我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没事,最近××区有块地皮在出售,不论价位多少,都给我拿下来。”
助理小文应“是”,转身退下了。
我拿着一沓厚厚的文件走进办公室,入眼就看见顾南辞坐在沙发上喝咖啡,他双腿搭在茶几上,朝我挥了挥手,半点客人的样子都没有。
我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头也不回地说:“腿拿下,弄脏了自己擦。”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那是瓷杯放在茶几上发出来的声音。
顾南辞无赖地笑两声,十分欠揍地说:“宝贝儿,我这皮鞋今天刚穿,全新的,再说区区一张茶几,弄脏了再给你买张新的就成……哎哎你别这么看我啊,脸这么臭干嘛?”
我严重怀疑我这两年是怎么跟顾南辞相处下去的。
我板着脸道:“别再叫这个称呼,小心我打掉你的牙。”
顾南辞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喜欢叫我“宝贝儿”,而且不管私下还是公众场合,他都叫得毫不顾忌,真他妈恶心。
我虽然认可他这个人,但是他说的话十句有八句都特别欠揍,更重要的是我还对此毫无办法,只能对他放放狠话。
但是他根本就不怕我,因为我从没打过他,所以后来我都是放一句狠话之后,就不再去理他。
我坐到办公椅上,刚打开一个文件,就听到顾南辞说:“什么称呼?你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