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来信,叫她留在城中,不急于赶回都城。
云州到都城这一段路弯弯绕绕,多悬崖峭壁,密林幽深,水路发达,景色怡人却也最容易藏匿山贼。
月明星稀的夜晚,微风习习。
徐今若熄灯入眠。
公鸡打了一声长鸣,一阵淅淅沙沙的声音吵醒她。
徐今若以为是邻里跑进家门的猫,顺手拿件外袍披上开门出去。
腥气弥漫,呛入鼻腔内,瞬间冷意爬满四肢百骸。
徐今若愣愣站在原地,直到虚弱的喘息声从墙角传来,她才回过神。
徐今若胡乱抓了一盏烛台,拐到柴房拿起斧子,强忍住心中的恐慌,战战兢兢挪到方才听见声响的位置。
环顾四周,什么人也没有。
地上湿漉漉的,她把烛灯拿近照得更清楚些。
竟是一滩暗红色的血迹!
“啊!”
徐今若惊叫一声跌坐在地,这时祖母房中灯火亮起,一个丫环问道,“小姐,出了何事?”
“没……事!没事!”
徐今若担心那闯入的“东西”没走,也不知道是人是鬼,不敢过于暴露,怕它伤及外祖母,又添一句,“被老鼠吓到了而已,无妨的。”
看着灯熄灭后,徐今若松了一口气,环顾着静悄悄的小院,不禁打起一个战栗。
院子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最可能藏身的,就是柴房了。
可她刚刚才去过,抱着忐忑不安,她决心再去看看。
推开柴房的木门,除了一堆劈过的柴火和没劈过的木头,还有冒着冷冷寒意的斧子,没有其他多余的。
或许它已经走了吧,她放回斧子,转身看见一身黑衣的人站在门口盯着她!
那人靠在门框上的手指蜷缩着,滴下一长串血珠,面色惨白如纸,头发凌乱遮住半边脸,活像一个大妖怪。
这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徐今若瞪大双眼,没来得及出声,妖怪带血的手立刻捂上她的嘴,逼着她往后退,它抬起另一只手关上木门,体力不支倒落在地上。
“你……你……”徐今若声音哆嗦,踉跄着躲开它。
“徐小姐……”那妖怪扭了扭头,月色下映出另一边脸的面容。
沈陆淮!
她心下一惊,不再害怕,把他扶起靠在门边。
沈陆淮的衣襟染血,整件衣袍破破烂烂,没几处完好。
天色破晓,徐今若唤家中小厮拿来件黑色披风给他披上,好在小院离医馆不远,走几步路便到。
医馆大夫掀开沈陆淮的外袍,被入眼血色吓了一跳,唤手下伙计忙忙碌碌好久,才算给他上药包扎好。
午后,吩咐守在医馆中的小厮回来道,沈陆淮醒了。
徐今若带上食盒赶往,进门就见他左手用麻布缠吊挂在胸口。
“徐小姐,多有冒犯,是沈某之过。”
他低头表示歉意,“昨夜沈某驱马赶往都城,途遇反贼与其缠斗,寡不敌众负伤回城,欲归家却迷失东西方向,这才闯入徐小姐家中。”
沈陆淮拿出一封皱皱巴巴带着血迹的纸信递过,她展开来看,信中简单记着两字:速回。
落款徐长临之名,确实是父亲手信。
“反贼藏匿在山林,我正是担忧白日会和他们撞上,才选择夜半出行。”
他苦笑,“想不到还是碰上了。”
徐今若道,“我先替你去报官。”
“我与徐小姐一同。”沈陆淮挪了挪腿,十分艰难地站起身。
“你还是……”徐今若想扶他坐下,却被他拦住,她叹了一口气,“好吧。”
这种要命的大事还得受难者亲自去说的好,到府衙向衙官道明情况后,徐今若想起他刚才没吃什么,必然腹中空空,出门就近落座在一间包子铺,点了几笼包子。
徐今若问,“可和你口味?”
“嗯。”沈陆淮苍白的脸上露出笑意。
“你伤得严重,徒行不利于伤口愈合,就乘坐我的马车回府吧。”徐今若道,“府衙在你我家门之间,背道而驰,我让小厮先送你回去。”
看他要拒绝的神色,待他吃完后,徐今若直接示意小厮把他架上马车。
重归平静,她也饥肠辘辘,又唤店家上了一笼包子,同小荷一起慢条斯理地品尝。
忽然望见有一熟悉身影站在府衙门前。
店家递来杯清水,徐今若颔首谢过,边饮边定睛细看,只见那人一袭玄衣官袍。
对面那人目光似乎也在她身上,她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但直觉告诉她一定认识。
“宋大人?”徐今若觉着有些像。
中间相隔一条道路,男子朝着她的方向走来几步,他停在对面,一架马车弛过后,徐今若的目光与他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