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茗转身进了一个比较偏僻不惹人注意的隔间。
隔间里,只有一个女子,相貌与柳茗就几分相像,比较引人注意的是对方隆起的大肚子。
没错,这人便是柳茗的亲妹妹,柳汝。
她来这里,是找她的姐姐答疑解惑的。
问题还是出现在了前不久和柳汝闹矛盾的司马简身上。
那日司马简借口府中有事,头一回彻夜没有回来,没多久,柳汝就收到消息说,司马简已经起身前往北方戍边。
戍边一事,少则几个月,多则数十年,这一去,别说柳汝见不到人,怕是柳汝要生孩子了,自己的夫君都可能回不来。
后者重要,但柳汝没放在心上,左右孩子从她肚子里出,到时候司马简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作为夫君能不能陪着她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她在意的是,此番司马简的态度和举止。
仿佛在逃避什么。
消息上说,北戎进犯情况危急,司马简才速速领命走的。
但这样的情况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司马简通常都会好生过来和柳汝说几句话,再匆匆离去。
这一次,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柳汝连面都没有见到,更别说什么安慰的话。
史无前例,柳汝这几日就陷入了困惑。
在遥想两人闹矛盾时,司马简脱口而出的质疑,柳汝惶惶不安。
司马简这是怀疑她有二心了。
可这分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柳汝是受过教育的,且将受过的学识深深内化的人,身上自然有些君子的高洁,受人怀疑猜忌便会浑身不舒服,半分污蔑都受不起,她自己,就更不会主动去污蔑什么人。
她自认行事坦荡,言语无过,怎就惹人毫无信任可言?
难得,好脾气的柳汝被人激出点怒意,还偏偏罪魁祸首人还跑没影,柳汝想好好说说都找不到人。
于是,她就挺着大肚子,来找她的姐姐疏通疏通。
柳茗看在眼里,心里的怒火只会比柳汝多,但是妹妹现在怀着那不识好歹的家伙的种,为了孕妇的情绪,她断不可能添油加醋。
心里一边骂着司马简不是东西,一边拿出柳汝打小爱吃的酸膏,分析道:“这事,清者自清,你得先将自己安顿好了,才能把司马简迎回来好好说道。”
“你若是猜想对方是不是有异心了,那便循着端倪好好瞧清楚枕边人,尽早脱身便行,来姐姐这里,我都能照料。”
柳汝听着,心里暖暖的,但柳茗说的她也清楚,可就是耐不住自己心里的冲动,似乎想要立刻冲到司马简的面前好好说道。
说什么呢?
告诉他她心里有他。
可她也不是没有这么说过,司马简不是不信吗?
那她真的没辙了。
不同那些口蜜腹剑或者两面三刀的人,柳汝说什么心里想得便是什么,只不过有些情愫一直没怎么开窍过。
以为一纸婚约便是琴瑟和鸣。
很显然,司马简瞧出了柳汝的问题所在,又不知道怎么好好引导。
这两人都是个榆木脑袋!柳茗翻着白眼,丝毫不想管这两人的事情。
可那人是她妹妹,开不开窍的事情,是她一个姐姐提点就能开窍的吗?这不得需要司马简耐心耐心再耐心的事情吗?
柳茗已经气炸了,还得耐着性子,她的妹妹她知道要怎么对待。
循循善诱直到对方终于达到一个顶点,便能自行幡然醒悟。
可是柳茗并不想这么做。
她早看司马简不顺眼了,趁她不备把她妹妹娶了去,不可原谅。
柳茗眼珠子一骨碌,便是不怀好意:“我早说那人恐不是良人,你看,现在自己的妻子都快要临盆了都能狠下心来一声不吭一走了之,连个字据也想不到留,这样的人,难保以后不会干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
柳汝很想袒护几句,发现根本袒护不了。
柳茗乐了:“这些年,若不是你一直在提点着他,才让他不似以前那样野蛮,可人不能一直一辈子这么被提醒啊,那不就是没有什么长进了?”
越说,柳汝心里越堵,本想着见了姐姐能得到一些提点,好让自己醍醐灌顶,眼下不仅没有,还起相反的作用,柳汝哭笑不得:“姐姐,你总说这话呛我做什么。”
柳茗闭上了嘴,只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柳汝伸手捏起一块糕入口,清凉滑腻,一如既往地好吃,她称赞:“真好吃。”
柳茗为柳汝斟了一杯茶。
“我如何不知道这样的事,我是觉得司马简是个能听得进话的人,才愿意说说,若是其他什么人,我也不浪费我的口舌了。”柳汝接过茶水。
瞧瞧她这妹妹,还在暗暗找补呢。柳茗面无表情地想。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