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对面就整齐划一,大声嚷嚷:“见过将军和将军夫人!”
也不是没有见过人群济济,声势浩大的样子,但这回却真真切切地让枨嘉生出不自在。
不知道军队里这些调笑话有意无意,人尚没有过门这称呼倒是喊上了。
这么有规章制度,一看就是早就准备好的。
枨嘉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卫钊说什么,顺着卫钊牵她的手,将她从马车上抱下,稳稳放在地面上,仍揽着。
只见卫钊那厮,面色严肃,对着一众人:“今日比赛无关胜与不胜!就当日常的考核!都给我打起精神十二分对待!”
“是!”
那边的擂台已经准备好,桢命作为副将是考核官,报了名的人约莫有十几位,两两对决,直到最后一位,随后便往后挑出人来。
再看这样的比赛,枨嘉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往常在澄国,也会不定时有这样的训练,作为幺儿的时候,总是被那群有能耐的师兄们放水,凭着巧劲拿下过一两个桂冠,后来她也变得有能耐了,师兄们也就不那么掉以轻心,虽然她桂冠拿不到了,但武艺增进不少。
甚至,她还有些心痒痒。
在一旁观看,远不比自己亲身经历来得有意思。
有些人,心事都写在脸上,卫钊只消看一眼就知道枨嘉在想什么,外面声音嘈杂,他附身过去:“怎么?想试试?”
枨嘉耳朵一热,离开了点距离,总不能因为自己想就上,所以她还是摇了摇头。
怎知卫钊一声笑,就起了身:“赛事精彩,结束后,我与桢副将为各位也献上一场!”
回过身,眸子明亮地看着枨嘉,她便知,到时他只要邀请,就能拉她上场。
卫钊退回枨嘉的身边,同她道:“你随老仆去换身衣物过来,柯灼那儿应该有你们女子需要的东西。”
若不是卫钊提起,枨嘉都快遗忘军中还养了个女娃。
枨嘉点头下去,等她回来,赛事已经进入白热化,台上的人人高马大,正和另一个身体强壮的人搏斗,枨嘉回想了一下自己走时,那位身强体壮的士兵就在台上,不出所料的话,这位要是胜出,便是最后的胜者。
她收回眼神,注意到自她再次回来已经起身向她靠近的卫钊。
依照枨嘉的喜好,她偏爱竹墨靛青之类的低调色彩,不仅仅是因为颜色压人气焰,也是因为这种衣物颜色在受重伤的时候瞧不出鲜血的颜色,只会是液体浸润,将颜色加深。
但是柯灼的衣物与她截然相反,皆是大红亮丽,显得人个性张扬。
枨嘉没有几回机会会选择穿这样的颜色,落在卫钊眼里,倒是让卫钊眼前一亮,心里悸动得紧。
配上银色束发,修长马尾笔直垂落,见人利落,英气非凡。
见卫钊只看着自己却不说话,目光炙热,枨嘉喉咙干燥,面上发热,但并不明显,羞耻之下硬邦邦回问:“怎么了?”
那厢笑了笑,称赞:“很好看。”
放以前,枨嘉高低都要自夸一句“那可不”,而现在,人大了,面子却越薄了,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继续和卫钊纠缠。
正在此时,那边已经分出了胜负,如枨嘉所想的那般,是那位一直站在擂台上的士兵胜出了。
卫钊依言,就要上场和桢命打一场助助兴了。
两人使的都是刀剑,腕上的力道使得巧,武器便用得出神入化,变化多端,叫人看得眼花缭乱,拍手叫好。
枨嘉在一旁瞧着,几年不见,卫钊的技巧越发成熟,越发随心,不变的还是那么没有章法,看不出流派套路。
汇多家所长,成其一家之言,在这方面,卫钊做得一直比她要好。
桢命也不赖,但就是没有卫钊那么灵巧多变,总能被卫钊使用的一些障眼法给拉入坑中,最后才发现对方又是一招虚晃,而自己的命门却已经暴露。
两人点到为止。
卫钊腕了个剑花收在背上,与桢命过招数次,端的是面不改色,在一群将士的欢呼中向枨嘉伸出手,作邀请。
枨嘉还没反应,倒是底下的士兵先沸腾。
一看将军夫人的装束都和方才的不一样,再觉得怎么不可思议都有人发出了惊叹:“将军这是要和夫人切磋?”
奇异声混杂着质疑声,这在枨嘉的意料之中。
不过,因为军中有柯灼的存在,知道女子也有豪杰,这里的轻蔑意味并不浓厚。
卫钊反驳:“怎的不行?”
下面的人先是一愣,再是大笑:“将军胜之不武!”
“将军可不能赢啊,不然回去可是要跪板子的啊!”
“为什么不赢?万一传出去,说晏清王竟然不敌一个女子,让将军的面子往哪里搁?”
“哈哈哈,将军这人难做啊!”
叽叽喳喳,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