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乡的年青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俗信,男人若是与别家女子相约度过新年之夜,来年便会结为情侣,这个俗信实际很有源远,可终究落得被父辈认作是兹事体大,数典忘“礼”的反例。兴是如今大抵开明不少,小搂小抱是不会落得个挨石子的下场,这般事自然便传开了。
赵晓有耳闻,兰更是听得不少。两人或多或少都明白这话的份量,若是被认识的人瞧见,可少不了一番八卦。
严冬时分,流淌的溪流面上早已结上一层厚厚的冰,从湖水的东边无山阻拦,可以清楚的望到太阳。
赵晓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焦虑悬上心头,只是脸色笃定,表情像是一张定在一刻的画。
兰那慌乱的视线躲过赵晓,不时地瞟上两眼,她撩着发梢,将脸侧过一边,脸颊上的桃红延伸到嘴唇上,赵晓感觉就要临晕糜了。
“那个……”赵晓正用力地捏着衣袖的两端。
“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这种事,有点……”兰急忙想维持礼貌的姿态,可激动的心情像是一潭搅乱的波涛,脑子还响着咚咚声。她想回应这份心情,更想以一副开心的而不失态的样子。
“那是要考虑考虑……感觉脸都要熟了……”赵晓捏着衣袖死死不松手,剑鞘胡乱地摇晃起来。
路上空无一人,二人站在湖边,赤红的阳光打在冰面上,映出二人修长的影子,远处是渐远的小谣,唯听见那句尾长长的哟声,赵晓不禁又陷进了幻想……
“莫非上次在祠门口就打算说了?”
“是,没错。”
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才意识到什么的她,终于是抬起头看向面前这位儿时玩伴。
“虽然你这样说,不过我们也经常出去逛……”
“这……这可不一样。”赵晓有些着急,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有表达清楚,可一个平日只识拳脚刀剑的少年又怎么知道什么风花雪月呢?他着急得火燎耳根,有几分滑稽。
“好啦,我知道了。”几分赤红染着兰那荧动的眼眸,她靠近了几步,“不过……难为情的话可别指望我说。”
“喔……”
“走吧……”
“那到底是怎么说啊?”
“什么怎么说啊?笨脑筋!”兰生气地跑开了。
“啊!等等我啊!”赵晓好像又错过了什么,赵晓望向湖中心,冰面上画着彩色的光斑,可天空上却隐约藏着几朵灰色的云朵。
霎那间,温暖的光斑却露着些许阴气,
“嗯?”赵晓感觉浑身抖了一下,光斑中逐渐浮现出什么,赵晓握紧了剑柄,急忙地看向远处的兰,不妙的感觉闪过脑海,他疾步冲出,而湖面上的东西也恰好丢了出去。
“躲我身后!”赵晓抽出了腰间的剑,正好撞上湖面的飞戟,巨大的噪音和隐约的火花顷刻间炸开。
“怎么了!”兰惊慌地说着
“谁知道呢?从刚刚就有开始犯恶心。”赵晓急忙抽出另一只手握紧剑柄,使尽力气,浑身向前一冲,而那把畸状的三尖刀落于结冰的湖面,黑色的斑迹里,黑影正慢慢从镜面之下缓缓爬起……
“可恶……”赵晓的双手不自觉地卸了力,仅靠食指勾着剑柄。“这一下可不妙……”
黑影举起乌蓝的三尖刀,戴着洁白的面具,上面恰好刻着一副平淡的脸,嘴角微微向上,左眼角凝着一颗水珠。手臂边上长着鱼鳍,两腿微微弯曲。
“兰,离得越远越好。”赵晓再次举起剑,当握紧剑柄时,方才的酥麻感又重回大脑,赵晓晃了晃头,摆好了架势。
太阳落在黑影的身上,增添几分神秘与恐怖,至阳之气也难以遮掩那把三尖刀冷凛与杀气。黑影发出躁人的低鸣,声音悠长而不散。
兰急忙地捂住耳朵,而赵晓也意识到这低鸣的发毛之处。
“总之先试探一下,得让兰有机会……”赵晓心里这么想着,毫不犹豫地踩上冰面,径直冲去。
“哈!”赵晓很快地刺出了一剑,这时他抬头才看清面前全身裹着白色鳞片的妖物。
妖物接下这一击,赵晓的剑并没有刺穿这层鳞甲,剑的轨迹反倒滑下了冰面,露出了巨大的破绽。
妖物顺势挥出三尖刀,赵泽拔出冰面上的剑慌忙接招,并顺着对方三尖刀的挥舞轨迹,借力挡开。赵晓没有继续还击,与妖物拉开了距离。
“不行,如果不能击穿那层东西的话。”赵晓再次进攻,妖物伸出手,脚下的冰面突然有露出了巨大的黑影,赵晓发觉了脚下的异常,连忙地跃开,巨大的尖石从湖底迅速地窜出,赵晓并没有惊慌,他瞟了一眼左手,黝黑的手臂暴露出来,巨石尖也抹上了一点青绿……
妖物悠然地跺步,手上的三尖刀做出挥刺的姿势。赵晓急忙从胸口掏出符纸,却露出犹豫的神情,“拜托了……”符纸拭过剑尖后,随风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剑身锐利的银光。赵晓鼓足一口气,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