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至宝,在原地走来走去思索着,“讲什么好?他还小,也不能太恐怖……有了。小孩儿,你听我给你说……”果真娓娓道来。
“我去过很多很多地方,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其中有一种很厉害的妖怪,人们管叫‘天之子’。他们会使一种有毒的火属性法术,人要是碰到了就会死。到现在这么多年,他们一共出现了六次,每次都大杀四方……人们说,修士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可我没有一次能打败他们,”
他说到一半,呆呆地盯着地上。忽而看到小孩张着一双眼睛望着自己,他顿时开心地对夏阕说:“管用!”
“啊,那就好。”夏阕陪着笑脸,身上酸痛便勉强坐下。那“张师人”充满兴致地继续说鬼故事,他低声埋怨道:“霍濂之怎么这么慢!”
“我第一次遇到妖怪,是在蓬庐郡上。那时候人们都在打听——哎,我想不起那叫什么了……反正打听下落,对,还有进少郁原的桃垣洞,这个你爹妈一定跟你说过。那时有一个人啊叫杨晨,竟然说没费什么力气就已去桃垣洞玩了一次了。我一听说便去蓬庐镇上找他,可我走到那里才吃了顿饭,妖怪就突然打来了。小孩你不知道,那时候没人知道妖怪的厉害,一个个冲上去都死了。我没办法,只好跑走。后来看到那镇子没了,我很难过。
“我第二次遇到妖怪,是在兰崖镇上,我本是去买兵器的。上次杨晨已不幸死去,可有个叫朱子琪的高士也去过那地,于是我就顺道去拜访他。朱先生在贵宾楼给客人们设宴,准备到晚上说与我们他的奇特经历。可小孩你不知道,兰崖镇那些天也遭了妖怪,我们去除妖,结果好多人也死了,连山上有名的霍家庄赶来相助,最后也着了大火。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很羞耻。
“后来我第三次遇到妖怪,是在南海边静水村中。小孩你想我老远跑去渔村干嘛呢?原来,我听说,一个叫乔芊芊的少年自己撑船出海之后,几个月都没了音讯。等到有天突然回来,便告诉家人已去那地游了一遭。这事传来,我与好多人就去找他,可就是那几天……啊,你一定想不到,妖怪把海水烧干了好几里。我不知道乔芊芊是被杀死了,还是吃了中了火毒的鱼儿死了。我本来可以救他的,可是我真傻,真的,真胆小。我很后悔。”
“再后来,就是第四次遇到妖怪了……”
夏阕也在一旁听着,眉头紧皱。适才“张师人”提到的地名、妖物的作为一点不假,可那杨晨、朱子琪之类,虽是东寰之外确实有过一时传言,然而那些自称见过者最终也只说他们不过故意讨人眼球,杜撰经历的罢了,如今许多人也早已没了音讯,却不知是死是活,身在何处。眼下“张师人”正讲着第四次遇到妖物的事了,夏阕只觉奇怪。
刚睡着的小孩突然又被外来一阵声音惊醒:“深儿!深儿呢?就在里面吗?”
洞口已冒出一对夫妇,见了“张师人”与怀中小孩就是一愣,随即又惊又怒:“就是深儿!你是什么人,竟敢抢我孩子!”
“张师人”浑身一震,婴孩的哭声又响起。夏阕见霍濂之在后面便明白过来,当即起身,那对师人已经二话不说冲去夺孩子,襁褓被扯烂。霎时间婴孩的啼哭,夫妇俩的喝骂,“张师人”惊恐的呼叫回荡在洞府中。
“别动他!别动他!”
“张师人”紧紧抱着孩童四处躲蹿,眨眼间已冲出洞府之外。霍濂之闪身避开,夏阕直接被撞个四脚朝天,差点压扁跟出来看热闹的八哥。“张师人”见夏阕倒下紧急停住:“孩子!你……”却也顾不得了,继续没命地往前逃。汪有全与常安怡紧随其后,一张符箓甩上天去,“嘭”一声绽出一朵旗花。
“张师人”听得爆响,仿若尾巴着了火的疯牛,一手抱人,一手凭着一根破木棒,天上地下,横冲直撞。空中迅速出现许多身影,呼朋唤友来追逐拦截他。那些正是帮忙找寻的师人和弟子,另外钟复恒、临朔听到动静早已出来;黄芷越、柳素安师徒,舒怀谦、田韫贞师徒等也望着天上;在找寻徒弟的袁澈、秦仲宽早知道了这事,正在其中;苍云峰陈家姐弟更是好奇不已,那陈轩璃已擅自御剑跑到了视线清晰的地方,急得陈轩晗在山道上吃力追逐……
几乎整个望天教被这夺人孩子的叫化子惊动。叫化子边飞边哭嚷着,或一声“不要过来”,或一声“不要伤害他”。他最是惊慌失措,逃窜凌乱,可就是没人能抓得着,惹得众人又是义愤填膺又是疑虑纷纷:“这人到底是谁?”“不知道啊,听说是居英峰的!”“居英峰?张和光还是张守中啊!”“都不是,那两个很老了!”
常安怡与丈夫一直追着叫化子不得,只觉耳中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凄厉,越来越遥远,心中如何受得了,当即崩溃痛哭:“那位大侠,我的孩子才几个月大,烦劳你别跑了,就怕他受了惊吓生大病啊!”汪有全听妻子声嘶力竭大喊,忽见前面叫化子突然迟疑了一下,忍不住道:“各位,暂时别追他!”
空中逐渐静下来。又听常安怡哭道:“他已哭得声音都哑了,烦请大侠行行好。我们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