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白已然控制不住怒火,三下五除二,几下擒拿手就将赵露华再次甩开:“就算是你,今天也休想阻拦我!”
“你要动师父,那就先过我这关!”赵露华往后一退步挡在冯紫霄跟前,已然做出防御态势,周身也开始凝聚灵气。
“你!好,好……”江霜白眼中泪水溢出来,不禁闭上眼睛。只这一瞬间,天上的乌云立刻消散,雷声也不在,她掐诀的手也无力地垂在两侧。
众人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不能对师父不敬,不该跟同门动手……那对我自己就是了!”
话音一落,她夺过桌上金边匕首,一刀向自己左臂扎去。赵露华大喊“不要”,横眉等飞身上去夺刀,江霜白一跃后退至庭院中,将刀尖一旋,生生割下自己一块肉来。
那血肉之下,粘连的是红丝游动的血纹白玉。她带着哭腔笑一声,铆足气力将玉朝地下掷去。
“碎了就碎了!”听着众人的惊呼,江霜白看着一个个扑出来的身影,薛长逢不再不容置疑、淡定无双,几个庭主也不再傲睨得志,这下再也没机会来压她了。
冯紫霄,好像要晕过去的样子。她也管不了。
她闭上眼睛等着玉碎死亡的一刻。
可身前忽有疾风扑面。众人眼中,是望天教一弟子如同鹰一般滑翔而过,一手利落地接住抛掷之物,一个滚翻缓冲站起。
他看到手中血肉模糊一团,也是吓了一跳,半晌才看出有血纹白玉。正惊讶间,赵露华忙过来向他道谢一鞠躬,将玉拿回。冯紫霄迫切地夺过玉,紧紧护着,连嘴唇也没了血色。赵露华垂下眼眸,转身给江霜白鲜血淋漓的胳膊疗伤。
“多亏出手及时,真是多谢,你是……”脸色极度难堪的薛长逢走上前来一拱手,这时又是庆幸,又是敬佩来人这身形如电的身手,不由对此人十分有兴趣。
“晚辈宋源寻,来请薛掌门等到龙首峰商讨金字盟相关事宜。”
宋源寻看到薛长逢身后江霜白双眼通红,脸色煞白,地上满是血迹,几个九庭之人惊魂未定,周围人无不是惊讶之态,便知此地发生了不小的事。但看薛长逢神色无恙,就没有过问。
薛长逢本也是等着望天教的人来通知,这回召集横眉等三人前去,回头对冯紫霄道:“别吵了,她明天还要参加登天试。”
冯紫霄说“知道了”,原本暴怒的神色多了惶恐,好像永远揣着不满的眼球多了几分柔情。江霜白撇过头,这神态让她觉得死气沉沉,觉得邪门。
这时天边陆景经过此峰,落地告知宋源寻已将四大派之外的掌门人通知完毕。陆景又找到冯紫霄:“冯前辈,杜若杜前辈有请,已在苍云峰顶煮茶等候。”
一番收拾,一阵劝慰之下,江霜白终于没有再闹。薛长逢见此随同宋源寻而去后,陆景等候冯紫霄师徒准备间隙,从本门弟子那儿得知了事情原委。
“看来这人一多,总会出点事情啊,接下来登天试每天在打,估计太平不了了。反正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一边待着就行了。”
一弟子感叹道,其他人跟着点点头:“我看是这天的错,让人脾气暴躁,多大点事啊,江姑娘就要死要活……”
“别说了。”陆景远远看着没有缓过情绪来的江霜白掩面坐在门边,一句话也不说。赵露华给她上完药,不知说了几句什么,先进屋了。
“你们走远点吧。”陆景让众人避一避,免得打扰她人。这时一弟子突然大喊:“陆师兄小心!”
陆景来不及回头,后脑已有一刀风劈来,便抬手伸指卡住。转身之间,那匕首已用力脱离,再次刺来,他一左一右相继躲闪。来人明显因情绪激动,砍刀空有力气没有成效,没几下就被陆景拿住,直接夺走了匕首。
江霜白失了匕首,愣愣地看着自己掌心,眼中恨意又起。
“多管闲事!”她袖中射出三枚银针,冲陆景三庭正中来。此番在陆景躲闪之前,又听“叮叮叮”三声,与那三针相撞,偏航后一同刺入左侧树干中。
旁的弟子皆讶然。陆景见其入木三分,不由心生佩服:此针力道与准度,与沈聆霂可同日而语,更不在杜若之下,刚才纵不被刺中,却不知能否躲过一伤,还好赵露华相助及时。
“霜白!”赵露华赶来,与陆景说抱歉。江霜白欺到陆景面前,伸手便掐:“我摔我的玉,要你来管!”
原来是将陆景和宋源寻认错了。有弟子上来解释,江霜白不依不饶:“宋源寻又是谁?人呢?”她不断逼问,把几个弟子慢慢惹毛,救她还有错了?
“你真的轻命?”赵露华忽然反问。她的声音很轻,甚至有些柔,更多的却是冷。江霜白忽然无所适从。“既然不看重自己的命,只管从师父那儿把玉抢回来,摔到山底下,也没人再找得到。”
江霜白一听,颓靡下去。吸了吸鼻子,双眼无神。
陆景已经快等不及,吴潇三人还等着他,便对赵露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