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也未可知。”
杜若忙道:“不可能,留儿的魂魄自小没有上进心,不肯多修习法术,她没有那个本事。”
陈远闻道:“袁澈一直将霍濂之的魂魄收在含光瓶中,随身看管。其秉性与霍濂之纯良天性相反,尤其恶劣,袁澈也是想在平日熏陶中改善其思想。后来的确有一段时日放他出来,也学我望天教法术,此时心性全向着望天教,并无反常行为。这些事究竟是不是他做的,我们也不知道。”
杜若也说得一样。苍古冷冷道:“当真不知?那只怕袁澈有所欺瞒。据我了解,这魂魄大概早有异状,之前教中曾捕获一个半兽人,关押在狱林,他那时就有干扰兽魂蛊研究的嫌疑;再早一些,你们女儿带着墨夕去狱林鬼混,大概也是碰上了他吧?昨日之事八九不离十为他所做,真是养虎为患。”说着把一份清单丢给他们二人,是藏书阁损毁缺失书目,在上层珍藏典籍部分,几本霍家庄炼器典籍用鲜明的红圈圈了出来。
“珍藏典籍库的保护措施比下层的好上许多,因此许多书目虽有些许焦枯,却并未有太多损毁,只这几本不知所踪。”牧文说,“藏书阁的弟子称,霍濂之在登天试期间一直在读书,有时又不见人。不知道这几本跟他有没有关系。真是巧,他也姓霍。救火的时候他还在,后面说回住处,却再也找不到人。”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纷纷意外。没过一会儿,外头竟然又进来林横川、匡正、龚成君三人,脸上无不是仓皇之态,将霍濂之在龙渊池的表现一一说来,称其用功努力,只是入了龙渊池较长一段时间才去藏书阁上层读典籍云云。
陈远闻和杜若神色戚戚,要求让这三人出去后,才肯继续说。
三人又不解地走了。杜若缓了许久,才道:“长老没猜错,这事大家都不知道。霍濂之是霍家庄遗孤,年幼时投奔了霍家祖宗辈的霍清之,他的这层身世只怕是懂事后才知道。不过此事倒该是我们心虚,对不起他。袁澈同我们说后,我们本来打算这次登天试结束后与他好好详谈,放他去读典籍的。”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知道真相?”
“他就是知道真相。”陈远闻道,“重灵的另一个魂魄苏醒需要契机,袁澈称,霍濂之的另一个魂魄,正是在霍家庄受屠之日觉醒,亲眼目睹了杀戮,知道元凶之一。”
他不再说下去了,除了韩匀、吴潇和刘心言惊愕又似懂非懂,其余人的神色都很复杂,两个长老的怒气却消了下去。
“难道是因为这件事,才让他们有了昨日的举动?”牧文说完,总也觉得奇怪,“可按你们刚刚所说,与他沟通过,他应该愿意好好处理这层关系才对,怎么还会这样丧心病狂?”
夫妇俩摇摇头,不再说话了。他们不打算坦言到半兽人那一层,那是底线,一是因为这个心结他们早已同霍濂之解开,霍濂之已全心向着望天教;二是因为他们也猜测过霍濂之有没有可能被迫抓走,但是赤眼紫貂并没有在火灾后嗅到其他异族人的气息。
当然,他们并不保证那阴晴不定的魂魄会否有可能因这个缘故对望天教痛下杀手,他们只能托罗星带人提前去往鹤阳守着。如今最想不通的是,霍濂之为什么要走?陈远闻忖度良久,决定让杜若留下,自己亲自去一趟。
不料接下来苍古却道:“你二人先回苍云峰不要走动,好好想想他可能因为什么跑了,有什么情况我们叫你们了再来。”遂喊两个亲传弟子过来,送陈远闻和杜若回去。
他们便知这是变相的禁足。沉默许久的吴潇终于道:“既然找人,多派点人手更好,我师父他们眼下正空着,干嘛不让他们一起出去找霍濂之?”
他们表示有赤眼紫貂就够了,叫吴潇不要随便插手他们的人事安排。吴潇怨恼,干脆把居英峰的审讯任务托给韩匀,忍不住也出去寻人了。
……………………
阴雨连下三日,空气中的闷热退去了一半。这日暂停后,不见日光,但有风吹过,清凉些许。
虎口崖和狱林的审问基本都结束了,只剩下拿人。但无论是宋源寻等追捕魂魄、碧犀和裴云岫也好,另一拨人找寻霍濂之也好,总是没有下落。前者更是未曾回过望天教,只有符箓传音,说是在元宝城外遇上一群化身为人的妖物,大概是来接应的,诛杀几只后,继续往西追到了究极城,又断了线索。
苍古觉得再度纠缠无益,一面让自己弟子继续查探情况,一面将追捕妖物的一帮人召回。又过了一日,宋源寻、陆景等回到了望天教,无不是风尘狼狈,印堂发黑,人都瘦了一圈。
已到出殡之日,教中仍未发丧,也不让弟子集体去往墓园,只简单低调地办丧礼。钟复恒棺内藏有凝冰珠,棺材却未钉死,派了一个紫竹林弟子守着,还要等待残缺归来;黄芷越依旧日习俗火化,一半骨灰留在望天教,另一半暂行寄存,等来日再遣人送回黄家庄。
宋源寻跪在钟复恒棺前将近一日,久久未动,不曾言语。直到刚刚苍古离去,陆景和梁鼎来找他,他道:“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