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安冲进灵堂西边的耳房,直呼问:“找到霍濂之了吗?我要替师父和教主报仇!你们绝对不能因为他是重灵就放了他!”
她出现得突然,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苍古虽知道她是之前来紫竹林送丹药的黄芷越的徒弟,很是看好,但此刻也因被打断谈话而不满。临朔见状让韩匀带她出去,韩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将把柳素安拉回灵堂。
“素安啊,一切还没有定论,你急什么?”
刘心言等人赶到,也来阻止柳素安。孙玉弯被推过来,神色不满但也轻了声音道:“素安,刚才也是我的猜测,不一定准的……”又在她耳边轻声坚定地说:“但是如果真的是他,你放心,就算教中不舍得处理他,我也一定会帮助你一起报仇。”
不知是听了这番话,还是没力气了,柳素安放弃挣扎哭倒在孙玉弯怀里。秦伯容直叹气,夏阕仍是难以置信之态。刘心言将她带到一旁安置,而后跟着韩匀回耳房了。
进去前,她问起韩匀有无梦到黄芷越,韩匀称没有,她只好先将黄芷越遗言说了。韩匀惊讶地睁大眼睛,无限遗憾:“等里头的事情解决了,我来转告吧。只可惜霍濂之一事,我们早该在见到那魂魄时早做打算的,他本事不低,如今天大地大,哪有这么好找?只期盼不要被其他门派先下了手才好。”
“这种事都很难说的,何况发现魂魄的时候,大家都被困在幻境里,又没马上确定是谁,怎么可能想到去找霍师……霍濂之呢?”刘心言也只能叹气。这时听到耳房里头逐渐有争吵之声,苍古与牧文大发雷霆,一时都不敢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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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正是为了重灵这件事在争吵。舒怀谦还在狱林未回,陈远闻、杜若站在正中央,临朔和郑天阳在边上,汪有荃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气氛十分紧张。牧文见韩匀和刘心言进来,让他们一个去喊吴潇,一个去苍云峰喊陈轩晗。
刘心言纳闷,吴潇还忙着审讯,陈轩晗病倒,怎么突然叫他们?只听杜若道:“不用去,他们几个孩子我们是都瞒着的,有什么事只管问我们夫妇。”
“荒唐!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这么严重的事情你们怎么可以瞒这么久,甚至还想继续瞒下去?把门派当作什么了?你自己还是九庭来的,就没看到九庭可以用尽手段找重灵么!要不是看在你们师姐妹为教中兢兢业业,我们是不是可以怀疑你和九庭串通一气?”牧文一向好脾气,此刻也再忍耐不了,苍古的脸色已是极致的阴沉。两人已经努力克制威压,但还是让耳房压力重重,骇得临朔等先后全都跪在了地上。
韩匀和刘心言更是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刘心言不知道这里的话她一个小弟子有没有资格听,但此刻都进来了,又怎么敢随便出去。牧文见他二人脚步不动,更为冒火:“怎么?她的话你们就听是吗?”两人先后呆了,临朔只好过去催:“长老都说话了,你们还不快去!”
吓得两人只好退出去。不一会儿吴潇来了,陈轩晗却没有,因为他之前旧疾复发,山上喧嚷,已经去了元宝城的济仁堂休养。
吴潇在来的路上通过韩匀知道了缘由。因两位长老对重灵之事发问,临朔只好将陈轩璃和霍濂之的身份托出,但因为他也不通晓隐瞒之全部缘故,就召了杜若和陈远闻质问。
事已至此,陈远闻和杜若便将心中想法坦明,称隐瞒陈轩璃身份,是因为金字盟之事太多是非瓜葛,他们不愿让自己孩子牵涉其中。再来陈轩璃生性顽劣,管教艰难,如果日后修习“灵笼”之术,难保更加脱离教育,胡作非为。是以称其先天不足,索性不当修士,只会些简单武功。等这次登天试结束,他夫妇二人原本打算交接事业,带着儿女离开门派,寻个僻静山林归隐的。
这番话把二位长老听得眉头紧锁。苍古与牧文虽都未生子过,但曾为人儿女,不是不能理解父母之心;更主要的是陈轩璃已经躺在棺材里,让木灵根重灵永远成谜是最好的选择。故而没有严辞反驳,只道:“这也罢,但你们说‘脱离教育,胡作非为’这几个字,岂不可笑?九庭的娄青遥也是天性恶劣,年少时难道不能教育么?何况他们是重灵的身份,金字盟就从不认为他们应该有其他亲密关系的牵扯,等到成年也就不再教育他们,寻找与其相克的法宝把控才是正道。”
临朔无奈地看着陈远闻和杜若,想到之前他与钟复恒何尝不是这样劝解过他们,越发唏嘘。之后提到霍濂之和失踪的袁澈,两位长老绝不甘休。他们得知隐瞒霍濂之的身份,袁澈同他们夫妇的心思是一样的,这倒也罢;但关于其魂魄,疑点颇多,要他们给个清楚解释。
吴潇听到这里,苍白的脸上展现出不可思议之态。韩匀问目前审讯得如何,吴潇万般无奈:“症状轻的几个都说,没有看到什么人,结界也是不知不觉间解开,他们猜是魂魄混进了狱林。”
韩匀微惊,吴潇不说话。此刻来到目的地,苍古问起审讯情况,她只能如实回答。
“那就是基本确定了,除非魂魄是陈轩璃的。当然,两者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