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将领,如果此刻再来点枪炮声助兴,想来皇甫少帅也不会见怪吧。如果没猜错,皇甫少帅应该已经收到了我们的贺礼。而江南的陶总司令恐怕也得到了消息。”
那人忽然大笑了起来,“就是不知道陶总司令如果同时收到你被江北军部秘密处决的消息,会不会一怒之下挥师北上,与我们来个南北夹击?”
那人的声音在这个空荡荡的废旧仓库里显得格外阴冷和诡异。油桶里的火许是烧到了木头的油脂,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这一声便如一声惊雷,划过漆黑的夜空,让陶秋岚看清了笼罩在迷雾里的真相。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陶秋岚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伴随着心脏同一频率的跳动声。对方为什么要将她劫了来,为什么敢打伤秦正海,又为什么要执着于她与陶家和皇甫家的关系。
原来是这样。
仿佛一切都在顷刻间有了答案。他说要南北夹击,饶是陶秋岚再不关心时政,也猜得到,他们应该是西北何至忠的人!
他说枪炮声,那就是说,西北的何至忠对江北宣战了!
江南江北目前相持不下,表面的平和下面是一触即发的紧绷和对立。而她似乎是导致双方撕破那层平和伪装的最好借口。她究竟死在谁的手里并不重要,在江南看来,她死于皇甫子谦的背信弃义;而在江北口中,她则死于江南一开始的居心叵测。
或许,这些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死了,他们双方再也没有虚与委蛇的障碍,破坏和平的是对方,自己仅仅是为了自保而已。
又或许,他们彼此都在等着对方先动手除了自己,现在终于有第三人替他们了了这桩心愿,一切似乎更加顺利成章了。
陶秋岚并不害怕死亡,她只是觉得悲哀。她牺牲了自己的全部,一切却又回到了原点,无休止的指责,无休止的战争,无休止的死亡。
还有无休止的仇恨。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她所盼望的都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无论是对于陶锦麟还是皇甫子谦,她都是卑如蝼蚁的一个,他们是战是和,她连做筹码的资格都没有。可她总是带了一丝的幻想,想着终归要尽力试一试。说到底,她不过是做不到心安理得的坐看江南江北变成战争的人间炼狱罢了。
她早该知道,自己这样螳臂当车的执拗,有多么可笑。
“搞不清楚状况的恐怕是你们吧!”陶秋岚陡然生出了一丝无畏,她看着面前这个人得意的表情转瞬即逝,心中生出一丝畅快。可笑的又岂止是她一个,一厢情愿的,也何止是她一个?
“难道你们真的以为陶总司令会因为我死了便对江北开战?况且,陶总司令又如何会信是皇甫少帅杀了我的话?如今群雄割据,江北实力最强,而西北最弱,就算有了江南的支援,你们也不是江北的对手!”
那人深深的看了陶秋岚一眼,冷笑一声道:“都说皇甫少帅和少夫人不睦,可如今少夫人句句对皇甫少帅语带维护之意,可见传言是信不得的。”他敛了笑容,“少夫人说的是,论实力,西北自然不是江北的对手,所以才需要少夫人和陶总司令的鼎力相助!”
陶秋岚只觉得可笑,他一口一个“少夫人”,却又要她与这个称呼所代表的一切为敌。
“就算江南和西北联手,对江北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你们这样挑起战乱,不光会失了民心,国际社会上也会被孤立。江南是断断不会帮你们的!”
陶秋岚不知道自己为何要与他说这些,或许她只是想让他看清他所处的劣势。又或许她只是在说服自己,就算她死了,就算江南江北有了心结,可终归不至于到刀兵相见的地步。
那人却大笑了出来。“有趣!有趣!陶总司令听了少夫人这一番话,恐怕会后悔当初将你送给皇甫子谦了!也不知道皇甫少帅如果知道江南送了这样一位通透的人给他,会作何感想?听说皇甫家的女人从不参与军政,这样看来,少夫人呆在江北实在是可惜了!”他边说边摇了摇头,仿佛真的充满了痛惜之意。
“杀了也很可惜!”他走了两步,突然转了过来,玩味的看着陶秋岚,仿佛在说着一件最寻常不过的事情。“少夫人如果跟我到了西北,不知道陶总司令和皇甫少帅又当如何?”
“无论我是生是死,是在哪里,对形势不会有任何影响,你死心吧!”陶秋岚直直的迎上他的目光,坚定异常。
那人却仿佛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时间还多,少夫人应该好好想清楚!”他说完用眼神示意了另外两个人,三人转身离开。
走了没两步,那人又转头身来,仿佛不经意的说道:“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不妨告诉少夫人一个消息,少夫人所说的国际社会孤立,完全可以不必在意。我们已经得到了友邦的支援,武器、装备、舆论,皆不成问题!”
陶秋岚只觉得手脚冰凉。“你们勾结A国人?”原来这才是他如此信心满满的原因。这不光是西北和江北划分势力范围,而是西北和A国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