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有余的样子,就连在那个小山村的时候,他虽然身体虚弱、穿着寻常,下颌满是青茬,可也依旧是气定神闲的,仿佛真的只是在那个农家借住几天而已。可如今他重夺大权,国内国际一片赞誉,却偏偏流露出这样慌乱却又无力的样子。
他一把将陶秋岚打横抱起,快走两步放到一旁的沙发上,一边急急的问道:“扎哪儿了?”说完便去脱她的鞋子,“我看看……”
陶秋岚却只是觉得心中酸涩。她缓缓的抬起手,轻轻的覆上他紧蹙的眉头,低声道:“别难过了。”
皇甫子谦动作一滞,很快又继续将陶秋岚穿着的软底拖鞋轻轻的脱了下来。“扎的不深,我让华叔去请大夫来。”
陶秋岚却是拉着他的衣袖不让他离开。“大嫂与秦秘书清清白白。她原本是打算把感情永远埋起来的,并不是有意要瞒着你。”
皇甫子谦既不看她,却也没有挣脱。“你待着别动,我先叫人将那些碎片扫扫干净。”
刺痛自脚底一阵阵的传来,半条腿的神经好像都连带着受了伤,不住的痉挛。这样的伤,只怕好了也会留下疤来。可她无能为力,只能徒劳的按着其实并没有受伤的大腿,期待着那份锥心的刺痛能减缓一点。“秦秘书的为人你比我清楚,他对大嫂也是真心的……”
皇甫子谦却突然勃然大怒起来,他一把挥开陶秋岚的手,双眼恶狠狠地瞪着她,咆哮道:“陶秋岚,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痛感仍一阵强似一阵,陶秋岚知道那是徒劳,索性松开按在腿上的手,“大嫂一直对皇甫家尽心尽力,秦秘书也从来都没有站在你的对立面,你明明知道……”
“所以他便可以觊觎我皇甫家的人,想着取大哥而代之了么?”
他的神情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充满了孤立无援和不安,却偏偏又带着一丝的倔强,句句都是武装自己的故作坚强,让她禁不住的想流泪。
“赵凤如。”
陶秋岚轻轻的吐出这三个字,“旁人眼中,她只是皇甫家的大少奶奶,相夫教子,勤勉持家,后来遭遇变故,她又变成了大奶奶,这么多年了,可有谁还记得她的名字?恐怕连你都快要忘了吧。可至少还有一个人记得,记得她的名字,记得她原来也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而不是旁人眼中一个家族的符号。”
她紧紧的抓着皇甫子谦的手,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恳求的神情:“大哥已经不在了,难道真的要让大嫂守着皇甫家大奶奶的名头孤独终老么?抛开外面的局势不谈,哪怕是为了大嫂,你也成全了他们吧。”
陶秋岚的一番话让皇甫子谦不禁动容。他从小由赵氏带大,虽然她那时候也不过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孩子。再后来嫁给大哥,虽然相敬如宾,可大哥行动不便,伺候起来最是累人,赵氏却从来都是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更遑论后来遭遇变故之后两人的相互扶持。他敬重赵氏,心疼赵氏,盼着赵氏能过的开心快乐,可……
他喃喃道:“为何会是他?不应该是他……”
皇甫子诚因为身体的关系,一向深居简出,一群世家子弟里,就数秦正海与他最为亲近。皇甫子谦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大哥待秦正海如亲兄弟一般,可他却对赵氏存了那样的念想,心里便只觉得愤怒,总是忍不住的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哥知道么?
陶秋岚又何尝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更要全力促成此事。经过秦万山今日一闹,想要半点风声都不传出去恐怕是不可能了,秦正海与赵氏本来清清白白,与其让人添油加醋的胡乱臆测,不如在事情闹大之前光明正大的了结了这场风波。
更何况,就算赵氏以后不再与秦正海见面,秦正海也顾着赵氏的情面不与皇甫子谦为难,难道他们三个人还能如以前那样心无嫌隙的相处么?与其让猜忌吞噬他们之间的情分,何不想着赵氏为了秦正海与皇甫子谦两全的一片苦心,成全了秦正海这么多年来的默默坚守?
“大嫂与他青梅竹马,当日秦秘书为了顾及他与大哥之间的兄弟情分甘愿退出,从不曾越雷池一步。这个世上多的是情深缘浅的人,如今时过境迁,两人兜兜转转,又何尝不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两情相悦的人本来就是应该在一起的,何故要因为世俗的观念拆散了他们?”
这样的话听在皇甫子谦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番意味。情深缘浅,情深缘浅!原来这才是她的真正心思。她这样巴巴的来当说客,不过是为了这四个字罢了。
她当日的含泪远嫁是因为这四个字,曾经的委曲求全是因为这四个字,或许就连如今的温顺平和,也不过是对那四个字屈服了而已。这四个字是压在她心口的一座大石,是她这辈子都无法愈合的旧伤,所以一遇见了秦正海的事情,便有了如此深的感触。
他冷哼一声,脸色铁青,一扬手便甩开了陶秋岚握着他胳膊的手。“哪天我死了,我自是不期待你能安心留在皇甫家的。可是陶秋岚,你别把你的心思硬安在大嫂身上!”他嗤笑一声,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