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所以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伸手覆在他的手上,随着他一起站在屋檐下的台阶处。
他的手温暖而有力,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的冰冷,瞬间便将她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浇灭。“江北军部刚刚制定的潼江布防图,想来应该不是你们中的什么人关心的。你们只要告诉我,是谁指使的,我可以看在你们为皇甫家多年劳苦的份上,让你们走的痛快些!”
皇甫子谦能清楚的感觉到陶秋岚的收在听到“潼江”二字的时候微微颤抖了一下。可他什么都不能做。事情已经开了头,他唯有更用力的握着她的手,就这么硬着头的走下去。
陶秋岚一向冰雪聪明,她知道他这样的暗示意味着什么。
一旦牵扯到江南,陶秋岚的身份是无论如何都不适宜说什么的。可也正因为牵扯到江南,陶秋岚更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这不仅仅是府里随便丢了什么物件,那是军事情报,是事关江南江北的军事情报。正如皇甫子谦所言,牵涉其中的人,无论是谁,断无存活的可能。
皇甫府里虽然人数众多,可都是多年的忠仆,被收买的可能性极低。陶秋岚的目光不敢置信的从春桃和红玉的脸上一一扫过去,她知道,这便是皇甫子谦让她不要管的原因。
他一再暗示说与她无关,便是已经断定了,这件事情是她身边的人做的,是她从江南带来的两个人做的。
她知道不会是春桃,所以目光定在红玉的身上,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点端倪来。而红玉也恰好在听闻“潼江”的那一刻抬起头来,目光正好对上陶秋岚的。
院子里灯光如昼,所有人的任何一丝微小的举动全都一览无余,可陶秋岚却看不懂她的情绪。她只看到红玉只是直直的望着她,嘴唇微微张着,像是有刹那的错愕,又像是想要开口说什么。看她很快便又低下了眼帘,过了片刻,重又抬起头来,目光也再次对上陶秋岚的,那般平静,嘴角甚至带着一丝的笑意,似是想要让陶秋岚放心一般。
陶秋岚心里沉了又沉。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沉溺在自己的幸福里,似乎已经渐渐忘记了江南和江北的对峙,便以为红玉也如她一样。却没想到,红玉只怕是一刻也不曾忘记自己当初来江北的任务。
可陶秋岚顾不上怨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怨她。当日陶致远将红玉托付给她,在江北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红玉陪着她经历了所有的悲欢离合,在她孤苦时给她安慰,在她无援时给她力量。无论红玉做了什么,她都一定要保她周全。
陶秋岚略略找回了些头绪,转头想要先向皇甫子谦求情。这个时候,皇甫子谦也歪头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你信我,什么都不要管!”下一秒钟,他站直了身子,转头望着台阶下的众人,言辞已经狠捩。“你们应该知道我皇甫家的规矩。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再没有人愿意说,那我是宁可枉杀也不会让情报泄露一丝一毫的!”
他的话让院子的所有人身子都是一抖。皇甫子谦却神态如常,甚至一边还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章,一边缓缓的道:“一……”
众人皆惶惶不安,有人面面相觑,有人瑟瑟发抖。一众人中,反倒只有红玉显得镇定异常。
这个时候,皇甫子谦的声音再次响起:“二……”
话音还未落,一声“是我”响起。院子里的人纷纷转头望着红玉,而廊下站着的蒋弘文等人则一脸错愕的望着陶秋岚。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她二人几乎同时发声,所以让众人都误以为只是一个人。
从刚才到现在,陶秋岚都能清晰的感觉到皇甫子谦握着她的手有多么用力,哪怕他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哪怕他语调平缓的没有一丝情绪,可陶秋岚却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握着她的手又多么的温暖。可她的目光却是一直钉在红玉的脸上。院子里的人那样多,持枪的士兵严阵以待的盯着府里人的一举一动,而府里的人则都是低头缩肩,皇甫子谦喊一个数字,众人的肩膀便跟着抖一下。可这么多人当中,只有红玉一个人抬着头,目光也一样一瞬不瞬的望着陶秋岚,似是怕错过了什么。
二人目光交汇,又这样同时发声,倒像是商量好的一样。院子里的士兵只是凭声音将枪口调转了方向,一部分人待看清楚是陶秋岚后,也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的看向孙连长,众人屏气凝声,生怕一个呼吸被人捕捉到,枪口便会调转朝向自己。
在这样令人窒息的沉寂中,唯听到皇甫子谦的声音,像是从他的嘴里冲破牙关喷出来一般,冰冷又带着薄怒,“三……”
众人仿佛从窒息中回过神来,却又陷入更深的恐惧,连面面相觑都不敢,只是瑟缩着站在原地,恨不得隐身了才好。
唯有两个人,仿佛争先恐后般,再次出了声:“是我!”
皇甫子谦勃然大怒,他一把甩开陶秋岚的手,冲着蒋弘文怒吼道:“送少夫人进去!”又抬手指着人群中的红玉,“把她拿下!”
蒋弘文不敢对陶秋岚来硬的,可那群士兵却是令行禁止的,一群人先是团团将红